要么没必要了解。这全都是那个终极陷阱的一部分。只能是如此。
“他们没有全都死绝。”
他猛地抬头对上伤疤平静的目光。“谁?”
“指挥官的船员们。他们没有全都死绝,”伤疤小声说道,“报告里说有些人逃走了。”
他大脑深处的某些东西催促着他,但日复一日的苟存叫他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他不能将这些谜团拼凑成型。他脱口说道:“我现在是个实验品。很快,他们会把我逼上绝路。我会死去。很快了。要不了多久了。”
伤疤打着转安抚的手停了。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把374215拥得更紧了。“听着。在古地球上,一些集中营的条件比这还差,我的祖先们看着对方逐步灭亡,但他们存活了下来。有时候,他们忘了什么是希望。但人活着,希望就永不消亡。有时灵魂得经受核子寒冬,希望不得不进入休眠,但它还是在那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发芽抽条。”
374215从未如此迷茫过,他轻声说道:“你是在灌溉大地吗?”
“不,只是让它温暖起来,准备好。”
准备好。准备好去干嘛?
chapter3
接下来的几个昼夜循环中,伤疤都陪在他身边,只有在员工会议和他自己的早晚餐时间才会出去。他整夜整夜搂着374215,但又回到了能不说话就不说的状态。再没提问题和那些没头没脑的古怪建议。
尽管快乐永远无法渗入这铜墙铁壁之中,他还是找到了一小点儿平静,和屈指可数的几日安宁。伤疤照顾他,力所能及地帮他疗伤,让他恢复。他俩之间的那种宁静既舒服又安心。他喜欢伤疤,即使他知道自己很蠢。他喜欢到想要重新成为一个人,这样他才有机会去了解这个男人。如果在其他地方,在一段不同的人生中,他会做些什么?这些幻想开始折磨他。他真的悄悄地做起了白日梦——他梦到自己鼓足勇气约伤疤出去喝酒,两人一起说说笑笑。
当然,这一切都不再可能。即使老天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拎出牢房,放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去,他也没法再吸引另一个男人了。现在,他所有的成就,所有他心目中一个合格的爱人所需的重要品质,在自己身上都不复存在。
他的确想问问伤疤脸上的烧伤,但只是为了听那个男人一次多讲几个字。他发现,他和其他狱警不一样,他们生长在不一样的地方。他哼唱的歌曲片断透露出他在波江星域长大,那是374215儿时听过的歌谣。当然,对战双方都有许多波江族的人,但一个波江族人最终能获得这种与保卫工作相关的职位还是挺奇怪的。
他想到这儿身子便抖了一下,赶紧继续在头脑中做无意义的运算。好奇心和疑问都会带来危险。
那天伤疤从员工会议回来时,不仅怒气冲冲地皱着眉,胳膊上还挂着个古怪的黑袋子。
“这决定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首先声明道,话语里充满了不祥的气息,“但我得在10分钟内帮你穿好衣服,然后带你到底下的大厅里去。他们说你得在录像机前向媒体读个什么东西。”
“穿好衣服?”
伤疤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他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374215的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回床上。
包里装着一套他再熟悉不过的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