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有出来。
再比如岳景之经不住家里头的催婚,从外头认养了一个孩子当亲生的养着,岳司令不知为何也渐渐接受了。
——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转年五月,齐先生于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去了。
他走之前已经说不出话了,曾经有力的手变得枯木一般,死死拉着季先生的手。
季先生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齐先生很不放心的样子,他想抬手替他的爱人擦擦眼泪,可手抬到一半还是无力的坠落了。
我在后头泣不成声。
可季先生却突然止住了眼泪,呆愣的坐在那里,像提线木偶一般。
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世上只有齐先生一个人了,其他人于他,什么都不是了。
齐先生死后,家里只剩我和季先生了。先生整日的坐在窗前,他从不去墓地看望齐先生,只是盯着旧物怀念,我做的饭送过去他吃的极少,渐渐地他已经坐不起来了,只好躺在床上。
多数时候我都无法开口劝他,我太能体会了,孤身一人于这世上生存,即使走遍千山万水也找不到眷恋的那个背影的感觉。
季先生还是走了,在梦中无声无息的走了,没有疼痛,也没有挂念。
我又跟着安葬了季先生。
男友的爷爷就是岳景之,他已经一百多岁了,牙齿掉光头发花白。他负责为老友主持了葬礼。
直到结束,他把我叫到一旁,让我再找一个人,总不能像他一样孤身一辈子。
直到此刻,我终于不能欺骗自己了,我一直活在自己织造的梦境中,如此而已。
男友,早在五年前就出车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