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工作的谍报人员。
1958年我第一次来到柏林,遇到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女研究员,我们结了婚。
我们住在东柏林的一间公寓里,窗台上养着茜草和夜来香,傍晚的时候可以看见夕阳在远处的屋顶上缓缓落下。
我的妻子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她喜欢涂蓝色的指甲油。
那种晶莹艳丽的颜色,就好像涂抹在指尖的毒药一样,每一次我看到,心头都不知名地微微作痛。
1961年初,我将我的妻子送往美国,8月,柏林墙包围了西柏林。
我每个星期更换着不同的身份来往于东西柏林之间,每次穿过柏林墙的关卡时,我总要抬头望一望天空,灰色的天空,偶尔有一群鸽子飞过去,扑翅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寒冷。
1961年12月,有人通知我一个情报分析专家从美国回到了西德,指派我在西柏林与他见面。
在柏林墙边。我站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翻领长大衣,一只手插在衣袋里,另一只手扶着墙面。
他仰起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地,蒙蒙的灰色中带着一点点蓝色的天空。
我立即想起了他是谁。
我快步向他走去,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有些。
已经十几年了。
二战结束已经十几年了,从未听到有人当面提起我的哥哥,他的模样像是一个沉殁的影子,如同当年,在窗上蜿蜒的雨水,雨季之后,便在我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几年的岁月过去了,就好像只是夜间的一声叹息。
那一年伦敦的冷雨重新落回了我的心头。我看着安迪洛尔,不明白他如何能这样轻易地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他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像当年一样,露出冷淡而冷漠的神情,径自顺柏林墙一路走去,安静地,偶尔会停下来。
“你有没有试着去找你的哥哥?”
当他漫不经心地问我时,随手点起了一支烟,夹在指间,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燃烧。
我不得不说他有点冷血残酷,好似翻检我的旧伤是他聊以取乐的消遣,我不再保持礼貌,童年时期对他形成的畏惧也被扔到了一遍,我硬声回答他:“你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吗?”
他冷冽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在手心按灭了那只香烟,“你有没有想过,或者你大哥并没有死……”
“请住口,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皱起眉打断他的话,语气已经糟得不能再糟,“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我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我感到你对我有很强的敌意。而我和你素昧平生,何况我当时牙都没长齐,你对一个小孩子产生的敌意一直延续到现在?这实在是非常没有道理。并且幼稚可笑。”
“敌意?”他意外地扬了一下眉梢,然后轻轻地嗤笑一声:“好吧,我并不想说是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