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记得。”
我说,又开始不动声色地坚持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不是为了某一天讲给一个人听?”
我拉过床头的台历,啪的一声按倒。
他愣了愣,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越过我的手,把一张照片从底面抽出来。
“我的确希望你能看到它。”
我看见了小时候的我。
确切的说,1918年入冬的时候出生的那个婴儿,被他的父母抱在手臂之间。
照片已经缺损,但看得出来保存得非常用心,上面的男人依旧年轻,只是眼睛里沉淀着的,是岁月的痕迹——越过重重岁月之后,终于懂得与命运妥协。
那是一种安稳的幸福,来自对家庭的责任。
我轻轻地笑了,赛克萨德和林赛儿,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死于191
9年,春天。
阿德里安从身旁抱住我。
我只是有些轻微地颤抖,分不清是都不值得你难过,你已经找到了我。”
他想了想,问我:“难道开始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像另一个人,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我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心里像是有一根连着血肉的弦被尖锐地勾起了,胸口不能言说的痛。
我不难过吗?
我摇摇头,“我不会难过,即使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结果也只有一个,你爱我,你需要我。”
“虽然有很多人都爱你,但是你需要的人是我,我能被选中是因为我是赛克萨德的儿子。这就是你爱我的原因,我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