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把原先写的草稿撕得粉碎,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承认我懦弱,谢谢。
“于是花儿死了,
呵,却有芬芳,
驾着风之翼,浮游在碧波上。”
母亲的歌声缠绕着儿时清晨迷蒙的雾气在我耳边响起,窗外有一片绿色的葡萄田。
从我出生起就未曾改变的东西,我一生也不想去破坏它。
我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不是胆小。
不是,我只是决定退缩。
不是我想做出这个决定,是命运逼我。
“亚历山德罗?海因茨?赛廷六个小时之前被送往路德维希港,请来阿尔萨斯。
——爱德蒙?邓斯特”
我呆住。
我再也不想其他,愿主垂怜,安迪洛尔不虔诚不坚定不修苦行,我不要幸福,只要我的家人得到自由,我将离开这里。
这片土地,除了给我泪水,什么都不能给我。
小时候我认识一个从阿尔萨斯来的姑娘,她在别的街区总是受人欺负,因为她的法国血统,她总是被别的女孩子抓伤,有时候还会被当地的男孩子用石头砸。每次她哭的时候,总是会跑到小镇北面那棵高大的南欧紫荆下面,犹太人的小孩子们看见了,就远远地喊她:“别站在那棵树下面,会被诅咒的。”
那棵高大的接骨木会开出紫红色的花,她抹着眼泪,花束掉在她的脸上身上,汁液是血一样的颜色。
“流泪和流血一样,都不是弱者的象征。相反的,如果我们想保护一些东西,就要不害怕痛苦。”
“主赐予人类眼泪,是告诉我们要接受自己的脆弱,在保护他人之前,必须先保护自己。”
她最终带着她残疾的弟弟离开了科特布斯,在走之前她对我们说,“流泪和哭泣不一样,虽然我总是在流泪,但是我从未哭泣。”
阿尔萨斯是一个美丽又宁静的地方,她说,红色的房顶上长着红色的马尼拉草,烟囱上停着羽毛艳丽的羽鹮。
虽然我总是在流泪,但是我从未哭泣。
虽然我选择放弃了你,但是我却不能放弃自己。
几只燕子飞过小城的塔楼,小巷的入口处是一个拱形的门洞,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衣的男子站在拱门下正中央,他裹着着一条黑色的长围巾,露出一双大眼睛远远地望着我,红色的头发在这灰色的背景之中像一个热烈的唇印。
他的眼睛在笑。
我走过去,他轻轻地拥抱我。
他说:“我抓到你了。”
我拍拍他的背:“我从未想逃跑。”
恩斯特笑笑,他说:“我不相信,你差一点就跑了。”
我说:“不会再跑了。”
他点点头,“嗯,因为我不会再放手的。”
我说:“好。”
恩斯特的表情变了,他奇怪地看着我,严肃起来,退后一步,“什么事情改变了你?”
“没有,”我摇摇头,“我要离开这里。”
“我要知道他到底要把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