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你个死小子说些什么话!”安娜打了我一下。
“你弟弟是个好小伙,”大叔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震得我手臂发麻,“长得这么帅,也不进去让姑娘们见见?”
“不啦,”安娜拉着我往外走,“这孩子死心眼,为了个美人儿搞得茶饭不思,其他人哪还入得了眼,我得开导开导他去。”
第六章
“原来它在你这里。”
我摸了摸挂在大树下面的栖息架,瓦伦汀诺用它锐利的褐色眼睛看着我,它颈部的羽毛已经戒备地耸了起来——它不认得我了。
我冲它涩然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嘛……条件变差了啊,连架子都变小了很多。”
瓦伦汀诺在架子上横向动了动,离我远了一些,脚上的链子发出叮叮的声音。
“这只鹰除了你就只有我能喂,所以我离开柏林的时候就把它带出来了。”
安娜递给我一杯红茶,“味道差了点,我这里可没有鲜柠檬,你凑合吧。”
我笑笑,“哪那么多讲究。”
我指指那只鹰,“你在这里养鹰,不会太引人注意了吗?”
“它很安静,和主人的性格一样,来人的时候就把它放出去,只能这样了。”
我惊讶地看着安娜,“怎么可能,它还会飞回来?”
“你不相信?”安娜走过去给栖息架上的筒子加了点水,“虽然是一只鹰,也会有被驯服的一天。就算再怎么凶狠,习惯了一个人的温柔,也会变得依恋。依恋了,就离不开了。”
“可是你看,它都不记得我了。”
安娜一笑,“它不是不记得你,它是以为你不要它了。它真心喜欢你,就算你抛弃它,有一天你又开始对它好,它又会慢慢依赖你。”
“真的?”
“你可以试试。”
“……安娜。”
“嗯?”
“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安娜不说话,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你本来以为,我在波兰,在集中营或者在某个劳动车厢里,甚至……我可能已经死了,是吗?”
我捂住嘴唇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和慌乱。我开始害怕她往下说的话。
“1939年战争开始的时候我急着要回波兰,当时我和约德尔少爷说了这件事情,他坚决反对我这么做,直接派人把我关在了房间里。
“之后我接到了少爷转给我的电报,我的家人已经到了瑞典,正要前往澳洲。所以我连夜收拾了东西,上了去吕贝克的车,走到一半我又折了回来,我拍了电报给少爷,说我不走了,把他气得够呛。再后来,他让约克把我送到了帕洛玛庄园,又考虑到他家里以前的事情,我可能被约德尔家的人为难,所以我就出来到了这里。”
“抱歉,安迪,如果我的事情让你们之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