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安娜:“然后呢,然后呢……”
“他们都在集中营里,”乔安娜眼睛红了,“我的父母,我的姐姐,柏林的塞西尔家族,科特布斯的布兰迪家族……被这件事情牵连的人,最后都进了集中营……我没有办法了,安迪,但是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你还要,你还要……”乔又开始变得和善良,可以舍弃所谓高尚,可以舍弃民族、信仰和其他。
但是,我不能舍弃那些人。
安迪洛尔是狼,自私,护巢。不是自己的,即便同情也不会爱护,而只要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东西则可以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我不明白。
背叛信仰也好,宣誓效忠也好,名义上的离婚也好,只要可以平安地活下去,有什么不可以?
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用生命去捍卫的吗?
我从小就不理解我的父亲,首先是为了母亲背弃了自己的家族和信仰,再是送走他唯一的儿子独自忍受孤独,最后,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誓言,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我不明白,人死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你是有什么办法吗,乔?”我任由摇摇欲坠的乔痛苦地拽着我的衣领,下意识地问着,“你是为了这个才加入这些组织?”
“乔是在来巴黎的第二年加入的‘圣约’。”
恩斯特用缓和的语气引开话题,乔安娜完全不理他,我茫然被抵在门上。
看乔安娜又有二次爆发的趋势,恩斯特走上来拉开了她扣紧了我脖子的手指。
乔瞪着红红的眼睛,喘着气说:“如果不是有求于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有求于我?”我机械地重复着她的话,“我还能做什么吗?”
“安迪洛尔,如果你还想你的家人活下去,你就应该把他们从集中营里面救出来。”
“我当然想。”
我当然想,我知道集中营是个什么地方,你不会比我更清楚,那是让人腐烂得最快的地方,他们有几千种方法。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的组织做什么是吗?”
乔安娜冷静地看着我的眼睛,她刚一开口,恩斯特忽然打断道:“乔的意思是你在总理府好好呆着就好——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人来了。”
恩斯特拉着我和乔往柜子后面一靠,随后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
一下子冲进来三个人,穿着和乔安娜一样的学生装,走在前面的那个人顶着乱蓬蓬的稻草头,脸上的线条令人印象深刻的狂放不羁,手里还明目张胆拿着一把枪。
乔安娜看见那个人,惊讶道:“卡罗尔!”又看看后面两个人,“隆德,路克,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站在门边的那个大高个子晃了几晃轰然倒下了,卡罗尔一伸手接了正着,他啐了一口:
“真是该死!”
乔安娜惊叫一声:“天呐,路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