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竭斯底里,好像被遣返的人是我一样。
因为我在心底里感到害怕。
他为了他的帝国什么都可以牺牲。
有朝一日,在帝国的利益面前,我也会被他这样牺牲掉吗?
他的理想,是德意志的未来。
那就是我的理想。
我不怕牺牲。
但是,我害怕被他牺牲。
我被留在了柏林。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心里一直担忧的。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阿德里安前往德法边境,去了阿尔萨斯,用一纸公文将我留在柏林做着无关紧要的文书。
他不愿意见我。
我代替安娜关照着这个华丽的、却好像空无一人的宫殿,看着园子里的花次第开放,一片玫红一片艳紫。
没有一封信来安慰我。
心一天天疼痛的厉害,一天天焦躁,一天天不可抑制的想念。
恼怒,诅咒,战争开始以来的所有事情都让我怨恨他,可是纵使有多恨那个人,却还是忍不住想念。
争吵时说了多重的话,心里就有多少后悔。
想他,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
想到整晚整晚睡不着,想到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好。
想告诉他我错了,我是混蛋,我不懂得珍惜。
想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向他道歉。
想他,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
上午十点半,想他;下午三点十分,想他。
吃饭的时候,想他;
洗澡的时候,想他;
穿衣服的时候,想他;
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他;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从新的一天里想他。
安迪洛尔,你就是这么没出息。
六十四天。
思念惹人狂。
当所有积累的渴望和焦躁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我失去理智,然后冷静地爆发。
我镇定地收拾了我的所有行李,这次只有一个随身的小箱子。
我向参谋部提交了一分情报分析表的建议信,两天后,参谋部通知我去旁听一次情报处会议。
早上,我向米莉尼和年迈的老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把箱子提到门口,然后揣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讲稿和一份申请表直奔情报处。
下午两点,我回到81号,连门都没有进就提着箱子去了营区车站。
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城市。
一切都不再和以前一样。
所有事情都变了。
柔软的东西渐渐从我的心里流失。
安迪洛尔?赛廷少尉,情报处特派巴黎的分析员,1940年6月末,在塞纳河水飘起清晨的水汽,夏日的热烈降临这个乱世花都的时候,在巴黎街头走下了军车。
五月玫瑰开到了最后一缕芬芳。
“祝您工作顺利,”司机向我敬了个礼,递给我紧凑的小箱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