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兴奋荣耀。摸了头油的头发和他的皮靴一齐闪闪发亮。
看见了我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他热情地走上来用力握了握我手,宝贝一样地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您好,看见您真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您可是在约德尔少将身边工作的人呢。”他露出大大的笑脸,“我和我的兄弟们都等了好久啦,今天真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天,您说是不是少尉?”
我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了。”
“哎,”队长一手拉住了我,“少尉现在出去可能不太安全,”他得色的笑笑,冲我眨眨眼,“要知道,弟兄们激动起来没什么控制的……”
“我知道,”我不留痕迹地挣开他的手,“我没问题。”
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出了指挥部,我拼了命地在路上飞奔,几乎要把肺都撕裂地大口呼着气。
枪声在四面八方开始响起。
我正好一头撞进房间。
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席卷了整个城市。我死死闭上眼睛。
先是红色,然后是五彩斑斓的粘稠□的颜色在我的脑海里奔流,我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道,记忆里暗无天日的腐烂和绝望扑面而来。
那是……
摇摇欲坠的铁皮破屋子另一头蜷缩成小小一团的,看不清颜色的破布,一丛破败的像枯草一样的红发露在外面。那是里昂家的大小姐,卡布兰多说:“我姐姐得了热病。”
“死了就丢在垃圾堆上。”
鲜血使街道变成红色的河流。
尸体堆成了山峰。
化了腐臭的液体从尸堆中间流出来。
苍蝇嗡嗡飞舞。
那些“东西”是刚刚从我面前走过的人群。
我开始玩命似的呕吐,吐得耳鸣眼花,直到一股力量从后面把我提了起来。
“你哭了。”
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我真失望。”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墙壁,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阿德里安的声音缓和下来,“第一次,我可以当你是不习惯。慢慢你就会适应了。”
“不,”我直起了身体面对着他,“我道歉是因为,我想我适应不了,多少次都适应不了。”
他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仿若我刚刚只是在跟他撒娇:“真遗憾,就算你适应不了也得适应。你应该庆幸你没有上过战场,少尉。”
“那是不同的,战场上我……”
“那是相同的。”
他再一次截断了我的话,“不论用多么高尚的借口,都是杀人,今天那些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你杀的,这是唯一的事实。”
“怎么能这么说!”
我激动得声音颤抖,“我只是不得不服从命令!”
“既然你知道这是命令,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