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这样的事情——没错,在将此时的戈德里克放在“小孩”的位置上时,黑暗神毫不在意地把自己放在了“玩具” 的位置上——但他还是有所期盼的。
当然,这只是埃兰这一秒的想法,下一秒他会不会因为来人有失风度的举动反击,又是另一回事了。
黑巫师定定地待了很久,而后轻柔地转身离去,黑袍的下摆荡起优雅的弧度,靴子踩在落着树叶和细碎树枝的土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意料之中的结局。
埃兰看了眼身旁睡姿大大咧咧的金发少年,和不远处站着睡觉的马儿茉莉,摇摇头,重新躺在了蚕丝制小吊床上。
十日后。
戈德里克终于到达了欧文信上所说的山谷,离格兰芬多城堡最近的人类聚居之地。准确地说,是人类和巫师混居的偏僻之地。
马车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富裕的象征,在别的地方都会引来人们羡慕的视线,但在这儿,却只是平平常常。戈德里克在一路上见到好几辆或停靠在路边、或正行走着的马车,人们脸上的欢笑似乎也要比其他地方更多。
所谓的邪恶,只是教廷单方面的说辞……吗?
戈德里克意识到自己的动摇。
虔诚的信仰,如无瑕的白璧,不会那样轻易被打破,可若是有了第一道缝隙,接下来的破损就变得更为容易。
自欧文道出其巫师的身份起,戈德里克便一直处于苦痛之中。
这是第一道裂缝。
不得不说,欧文不愧是常年游历的巫师,他在信中给侄子写好的、去往格兰芬多城堡的路线,不是最近的,也不是最曲折的,可无疑是沿途的风景最为复杂的。这里的风景,指的是人性。
领主们聚集起来,将逃奴和罪犯放开,任由他们亡命而逃,然后悠然拉开弓弦,享受这别出心裁的狩猎;衣衫褴褛的农户家庭跪在税务官的脚下苦苦哀求,却终究无能为力,只能将女儿送入其屋中;稚嫩的孩童用锋锐的石块杀死了欺负他的大孩子,粗喘着气冷静地将尸体推入了桥下湍急的水流中,制造出意外落水的假象……
这些都是戈德里克从未见过的景象。
幼时,他被叔叔保护得很好,有力而温暖的羽翼隔绝开一切风雨;长大了点,他生活在叔叔所选择的土地居住,遇到了和善的神甫,踏上了骑士之路,又凭着精湛的技艺和虔诚的信仰得到赏识,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们一道前往圣殿……
以前的生活,都太过简单。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包括巫师,包括教廷,包括麻瓜。
是的,不知不觉间,戈德里克对于麻瓜这样形容没有巫师血统也不会魔法的人的词汇,也不再那么抗拒,内心深处隐隐对巫师这个群体有了好感。
少年时期,正是容易接受新事物,容易受到影响的年龄,埃兰静静地看着戈德里克的转变,似乎能够明白“格兰芬多”这个姓氏的分量。自称为各方面都资质平平的欧文,即使在死后,也牢牢地把控着侄子的思想,深谋远虑令人动容,那么在他口中,远超其百倍的哥哥,又会是怎样的人物?
可惜错过。
至于被欧文寄予厚望的戈德里克能够有祖先几分风采嘛……埃兰歪头看着脑门上简直写着“傻白甜”的金发少年,看着那蓝得剔透的眼睛里逐渐染上了更为成熟的色彩,憔悴地叹了口气。
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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