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被你之前那一劈坏了风水啊。
这句话在兰香的嘴边转了转,又默默的咽了回去,毕竟她又不是跟甄家一伙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不过,若是真有风水,原本好好的镇门兽被一刀劈成两半,正门前的地面开裂,之后还送凶兽冲门,再好的风水也挡不住这样的折腾吧?
兰香不确定的想着,侧头看到她家郡主面色虽清冷,双眼却隐隐发亮的看着甄家人,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也转头把视线落回到了吴国公府。
巍巍国公府,那道寻常人轻易扣不开的朱红大门此时却敞开着,所有人都能看到里面的富贵堂皇在兵将的冲撞中倒塌,沾染了尘埃。府中人慌乱无措、哭爹喊娘,与兵将们的呼呵交织成一团乱麻,听得人心中直泛寒气。
终于,骚乱逐渐安静下来,然后就看到所有的人,男子以吴国公为首,女眷则以甄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为首,从主子到奴仆皆都锁链加身,串成一串如提蚱蚂一般的被押了出来。
云萝看到了曾经趾高气昂的甄家人几乎人人都衣冠不整,神色惶然萎靡,甄老夫人曾经还有几许灰黑的头发也似乎一下子就全白了,而吴国公表现的更多的则是愤怒,仿佛受到了冤枉和污蔑的一代忠良,对推搡他的兵将怒目而视,厉声呵斥。
“皇上定是受了奸人懵逼,我甄家世代忠良,从无二心,污蔑,那都是小人作怪的污蔑!”
然,无论他再怎么叫嚣,旁边的兵将们全都不发一言,并毫不手软的把他押上了囚车。
吴国公、甄家的男女老少们都各分到了一辆囚车,浩浩荡荡的绵延了好几十丈远,在囚车的后面,还跟着被束缚双手,拖着沉重锁链的仆从下人。
囚车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坐的。
一辆辆的囚车从眼前经过,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往前囚车的方向走,无论古今,世人都格外的喜爱凑热闹。
吴国公府邸前很快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影,云萝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抬头看着大门上方高高悬挂的匾额,眼中隐约有暗芒流转。
把守大门的小将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带着点迟疑,似乎在确认什么,终于走了过来,拱手道:“可是安宁郡主?”
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云萝点头道:“是我。”
他眼睛微亮,当即一躬身,道:“末将参见安宁郡主,不知有什么能为郡主效劳?”
云萝顿了下,问道:“吴国公府抄家之后,他家的所有东西是不是都要进行拍卖后收归国库?”
“确实如此,郡主是看上了甄家的什么东西?不妨告知末将,末将定会替您留意。”
这般殷勤,成功引起了罗桥和兰香的几分警惕,两人都下意识的往云萝身边更靠近一些,打量着这个不好好守门,跑来他们郡主跟前献殷勤的小将。
小将的年纪不大,二十多岁,颀长白净,一看就不是穷苦老百姓出身,就算不是权贵之家也是朝中有人,背靠后台的,莫非不自量力的想要来勾搭他们郡主?
云萝不知身旁两人的想法,而是看着小将从头盔里露出来的大半张脸若有所思,“你看着有点眼熟,是谁家的?”
小将又朝云萝一躬身,说道:“末将是泾阳侯府武长崎,在兄弟中行三,之前一直随父亲在横州,回京不久,尚无荣幸面见郡主。不过,末将的四弟和表弟之前曾冲撞长公主,长公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郡主更是不计前嫌带末将的表弟入了西北军中,且多有照顾,末将时常在家中听祖母和姑母絮叨,两位长辈都对您十分感激。”
哦,泾阳侯武家的人。
云萝想起了那个被她扔在西北边军的王熠,还有刚刚过去的中秋,王夫人送来的丰厚节礼。
听说,自从王熠离开京城,王夫人没了后顾之忧,一下子就仿佛打开了新技能,王尚书原配留下的几个孩子在家里有些不好过。
“你们不心疼他吃苦就好。”
“总得吃点苦头,才能懂事稳重一些。”可惜,两个混世魔王只被带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赖在京城里混吃等死,没一点上进心。
云萝不欲过多寒暄,就说道:“吴国公府的这座府邸也在拍卖之列吗?”
武长崎顿时一愣,说道:“此乃御赐的府邸,犯事之后理应收归朝廷,会不会拿出来拍卖,还需皇上定夺。”
停了一下,又试探的问道:“郡主想要买宅子?”
云萝其实也是刚才突然心思一动才有的想法,正好武长崎撞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