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瞳孔猛缩,“神武帝!”
“不错,是朕。”神武帝长身玉立,手中虽没有拿着兵器,却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庸王你这后路选的不错,不过朕技高一筹,你那二十艘大船也很好,朕就笑纳了。”
“你早就知道本王要来津江?”庸王的脸色顿时一变,想起这一路上的围追堵截,脱口而出,“本王身边有内奸。”要不然他几次变道都没甩开朝廷的军队呢?
“不!”神武帝摇头,“朕只是审问了你的女人和儿孙。”
“这不可能。”庸王不信,这条后路只有他的长子和他的心腹夏三知道,长子已经战死,夏三在津江口守船,更不会背叛他。
“信不信由你,反正朕是从你长子的一个宠妾嘴里知道的。”神武帝神情淡漠,“庸王,你身为皇族子孙,心生妄念,挑起战火,害我大夏无数儿郎惨死,无数家庭破散,无数稚子无依,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不配为皇家子孙。”
庸王哈哈大笑,“何必说得那么好听,成王败寇而已。来吧,本王不怕你!儿郎们,前面就是神武帝,想要活命就抓住他,冲出去!”
“对,抓住他!冲出去!”想要活命的渴望激起了庸王残部的斗志,人人躁动着。
朝廷军立刻弓拉满弦,长枪泛着寒光,严阵以待。
神武帝轻蔑地冷哼一声,“愚蠢!”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底。
金小颂上前,大声道:“尔等都是大夏的子民,大夏的大好儿郎,确定要跟着逆王一条道走到黑吗?”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底下人开始骚动。
庸王见状,脸上闪过怒色,吼道:“不要听他妖言惑众,自古谋逆,都是死罪。束手就擒是死,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才是妖言惑众!他们都是大夏的将兵,是你,是你为了满足私欲,把他们拉入战争,让他们就算死去也带着罪名,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亡魂不得归故乡。他们成为孤魂野鬼,日日游荡在这天地间,不得超生,不得轮回。他们明明可以是英雄,可以是父母的骄傲,妻儿的荣光。是你,是你毁了他们的前途,害了他们的生命,还让他们背负罪名。”金小颂疾言厉色地怒斥着。
“圣上明明可以让人凿穿大船,等你们上了船到了江中,船沉了,这样寒冷的天气,你们落入江水中有几成活命的机会?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取尔等性命,是圣上怜惜你们,怜惜你们是受人蒙骗,怜惜你们也是大夏的子民。你们配让圣上怜惜吗?”
一声声质问敲打在每个将士的心上,无论庸王等人怎么喝斥呼喊,他们还是动摇了。他们不想死,他们想活着,活着回家乡去见父母妻儿。他们也不想出海,不想做海盗,他们就想做大夏的子民,就想死后能入轮回,能有后人祭拜。
有人甚至呜呜哭了起来。
金小颂趁机又道:“若你们还愿意做大夏的子民,那就戴罪立功,拿下逆王!”
谋士的唇舌果然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
都没用朝廷军动手,庸王和他的儿孙们,以及庸王部的头头脑脑,全部被捆绑起来。
不用费事押解回京,就在当地审问,数日后,庸王一脉的男丁全都人头落地。女眷全都充入教坊司,不得官卖,不得赎买,至死方休。
捷报传回京中,人人弹冠相庆,拍手叫好,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圣上回朝事宜。
金九音逗着小公主,“夏小胖,你爹快回来了,你长这么胖,你爹能认出来吗?瞧你这双下巴,还笑,你好意思吗?”
谁知这一等又是四个月,神武帝是最冷的季节走的,回来时却是京城最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