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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侯府里醒的最早的便是尹月霜,一大早便直接敲响了云暮房间的门。
“少主可睡醒了?”
她在意的不是云暮是否醒来,而是担心他会不会多管闲事,出手帮助顾灼华。云暮并不知道尹月霜打的什么主意,但却察觉到了些许不对,披了衣衫走到门前朗声质问。
“师姐昨夜锁了门,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怕我偷跑出去?”
昨夜尹月霜离开后,云暮便去查看了窗前的盆栽,谁知打算推门出去打水浇花,才发现门已经从外面反锁。而深夜的打斗声持续时间短的很,一时间倒是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门外的尹月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说,昨晚的一切都是唐风松的杰作,为的就是构陷荣钦,而她就是个引子。
扯出一个明朗的笑意,随即开了门将垂云弟子服递给云暮,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一时手快,少主不在的时候都是我日日去打扫千机阁外阁,每日锁门,都成了习惯。”
对于云暮来说,不要说是锁门,就算是窗户都封死了,他也能从屋顶开出一条路来,因此尹月霜倒是并不担心自己锁门的事被揭穿。
反而是今日看到门依旧锁着,四周一切如常,知道云暮听她的并未出去,才多了几分安心。
阳光撒了满院,院中的血迹早已消失不见,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是,总有人记得这一切。
“侯爷,您今日得去早朝了,是唐风松府上来人通报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刑部的事又不让您处理,还上什么朝,站在大殿里听他们说书?”
“还是比说书有意思些的,听听无妨。”
轻手轻脚的在外间换好了朝服,荣钦却是并未匆匆离去,只是站在屏风之侧看着床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顾灼华,抬手放下帘幔为她挡住阳光,缓步退出房间,临走还不忘嘱咐几句。
“她昨日没休息好,不必叫她起身。”
从前的顾灼华,或许是在危险中呆的太久了,时刻都是紧绷着神经,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时常会惊醒,在她睡觉的时候靠近,她的下意识反应便是一招擒拿手。
一开始,荣钦总在心里暗自嘲笑,后来,才觉得心疼。
不知不觉中,他便已经走进了大殿,谁知所有人似乎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时不时发出低声议论。
龙椅之上的唐风松更是一脸的愤怒,见荣钦到来当即便拍案而起。
“大胆荣钦,昨夜残杀摄政王府暗卫,还将一众暗卫押送刑部,你是在示威么?用这样的方式和我叫嚣,还是向我证明,你比我强?”
质问声响彻大殿,众臣俯首,而荣钦则依旧是站得笔直,抬头直视着唐风松,毫无畏惧,反倒有几分造反的气势。
“臣并无此意,甚至也是刚刚才知道,昨夜袭击侯府的,竟是摄政王您的人。试问,若是您的暗卫且和我无冤无仇,我又为什么动手杀人?”
他早就知道昨夜的事是个句,但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