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供奉院高手亦是面如土色,此刻得了青冥子的传音,更觉心底发虚,怎奈众人份属皇家,又都深受姬桓器重,是以即便心中不愿,却也只能领命跟随。
见到皇宫之中隐有遁光闪动,傲立于“皇极苍生大阵”之外的姬倾城心头泛起笑意,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把手一扬,伺立左右的三十六名青灵峰高手立时结成了“天罡杀阵”!
片刻之后,姬桓等人来在城头,看到守城将官皆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姬桓不由冷哼出声,而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姬倾城。
姬倾城脚下遁云稍降,隔着禁光向父亲行了一礼,而后笑道:“女儿今次下山,只为能与父皇、母后小聚几日,岂料竟被阵法拦在了家门之外,莫非上京城竟有大事发生?”
姬桓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寡人这几日正在参详气运法阵的诸多变化,因此一直不曾将之撤下,方才听你传音全城,说要接走皇后,这个却是何故?”
见姬桓明知故问,姬倾城脸上笑意渐消,盯着父亲看了一阵,才道:“昨日听了风信传报,说是母亲竟于半月之前入了家庙,敢问父皇可有此事?”
姬桓漠然道:“你母后近来研习阵道,此番自行进入家庙修行,想必是有了感悟,因此外界不易打扰,你若无事便折返师门吧。”
忽听此言,姬倾城的神情瞬息数变,周身气机也跟着隐晦地波动起来,好半晌才强又笑道:“母后修为精进,实乃万千之喜,不过皇城灵气哪有师门秘境中的精纯?女儿意将母后迎上伏牛山,到时还能请动师门长辈指点母后修行,如此岂非一举多得?”
姬倾城的言辞极为恳切,姬桓听后似也意动,叹息一声,正要说话时,却不意刚刚跑上城头的谢通忽地指着城外众人,大声道:“长公主!你今日因何带着仙门高手列阵而来?难不成竟要逼宫!”
谢通话音刚落,隐在人堆中的一道痴肥身影猛地凌空跃起,挥掌便往谢通的后脑勺招呼,口中更是厉声大骂道:“老匹夫!竟敢在此挑拨离间!老夫拍死你!”
一见出手的是易国公孟黄粱,姬桓不由色变,又见青冥子等人居然不敢阻拦,姬桓大袖一挥,便将孟黄粱扫出了老远,喝道:“易国公!你意欲何为!”
抹了一把嘴角沁出的鲜血,孟黄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悲呼道:“陛下呀——!谢通其人心术不正,所行之事无不包藏祸心!乃是皇朝最大的奸佞!老臣今日在此死谏,恳请陛下诛恶贼、废妖妃!”
此时来在城头的老臣已经不少,见易国公冒死谏言,立时纷纷扑倒尘埃,皆道:“乞请陛下诛杀恶贼、废黜妖妃!还国朝一个朗朗乾坤!”
姬桓此时怒极反笑,周身气机猛然暴涨,游弋在禁光中的气运金龙受他影响,也跟着发出了一声长吟,风起云涌间,天地尽皆变色!
衣衫猎猎间,姬桓指着跪倒在地的众人森声说道:“听诸位良臣的意思,朕今日若不杀了国丈、废去淑娴二妃,一个昏君的帽子怕就要被冠在头上了!”
帝皇威压面前,无论大小官员还是城中百姓尽皆跪伏于地,唯有那些舍去了官身的闲云观武修聚在一处极力支撑,那情形,就好似怒海孤舟一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