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刚刚走到门边,便又突然折回,继而径直跑到院长跟前,轻声问道:“首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会是我们呢?”
院长抬起头来,看着孟浪,又看了看门口的于玥。
于玥随即会意,连忙将刚刚打开的门,又重新关了起来。
院长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俩,都是成冲的战友吧?”
听见成冲这个名字,于玥还好,孟浪那绝对是猛然一震。
成冲,何止是他的战友,他们俩曾经可是要好得简直可以互换脑袋的革命同志啊!
当年大名鼎鼎的鸟人和烂人兄弟啊!
说起来,当年大闹医院的时候,还是他这个院长,解的围啊!
“怎么?他,他出事了?”孟浪不由得大惊,无比关切地问道。
“出事了?”院长随即抬起头来,看着孟浪,语气严肃地说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别胡说八道。”
听院长这么一说,孟浪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刚刚说到这里,仿佛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性地问道:“首长,其实我是想说,不久前,他是在我们俩的面前,被警察给带走的。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大事儿呢?”
“什么?”院长都被孟浪说得一愣。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接着摆出一副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神色来,继而语气沉稳地说道:“那是地方警察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你小子,就别在我这儿瞎打听,套我的话儿了。”
“哪敢啊——”孟浪随即孩子般地笑了笑,接着双手支在院长的办公桌上,低下头,靠近院长的耳边,继续说道:“不敢不敢!不过,首长,刚刚提起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又犯什么事儿了?首长,我跟你说,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一天不犯事,全身就痒痒,这事儿我清楚,新兵连那会儿就......”
见眼前的孟浪似乎要长篇大论,大讲自己当年和成冲厮混在一起,无法无天的光荣历史之时。
院长随即一摆手,打断了他对过去的畅想,继而叮嘱他道:“你还有事没事?我这儿正忙着了。还新兵连呢?你新兵连背的条令条例,都还给你们班长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都背到狗脑子里去了?”
“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孟浪随即立正,复述了一遍院长的话儿。
“走了,别在这儿打搅首长工作。”站在门口边的于玥随即催促了孟浪一句。
孟浪还来不及回话,院长便再次下逐客令:“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有人会给你办理好相关手续,并且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负重托。”孟浪和于玥两人再次立正敬礼,如此表态道。
院长没有抬头,只是朝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人可以离开了。
孟浪和于玥两人刚刚推门出去,一名上校急匆匆地冲外面走了进来,腋下还夹着一个文件夹。
上校关上门,走到院长跟前,语气严肃而低沉地问道:“首长,确定召回他们两人?”
院长换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向上校,语气认真地说道:“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我们可以小范围内,酌情召回部分退役士兵。这是符合规定的。”
“首长,我是想说,是因为成冲吗?”上校说完,又似有所指地加了一句:“首长,你明白我的意思。”
院长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上校跟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他们两人的工作,是可以立即开展的。孟浪这小子反应快,脑子灵活,募集物资的事情,他本来就一直都在做,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小于嘛!前线医院也缺人,就让她继续回医院吧!”
“可是,首长,我们还没有伤员被送回来。”上校问道。
“未雨绸缪吧!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应对准备。”院长忧心忡忡地走到窗户边上,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司令员他们,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觉了吧?”
“是的!”上校同样语气沉重地问回答道:“其实不关是司令员,自这次军事行动开展以来,整个前线作战指挥室,包括几十万枕戈待旦的海军将士,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这些我都知道。”院长站在窗户边上,抬头向南面望去,忧心忡忡地说道:“相比起我们来说,这时候,孤岛上面的战士们,才是最苦,最难,最危险,最艰难的。”
“是啊——”上校也走到了窗户边上,同样抬头看向南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在孤岛上面的所有战事,都压在孤鹰特战编队,那一二十名特种兵的身上。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与装备精良,几倍于我敌人对抗厮杀。孤鹰编队,一定要挺住啊!你们身后几十万军队,以及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的眼球,都在看着你们哩。”院长的语气显得越发的沉重起来。
上校点了点头:“孤岛周围的海域,被敌我双方密集的火力,立体封锁。增援编队上不去,弹药补给也送不上去。全凭他们一个特战编队自身的有限力量,与数倍于己的强大敌人对抗周旋......这关键时刻,还得看孤鹰编队的队长成冲,能不能扛得住。”
“是啊!成冲——”院长再次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一定要扛住,一定要挺住,成冲,我的同志。这时候,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代表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一支部队......”上校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痴痴望向了遥远的南方。
“而是一个国家!”院长感慨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