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胸口涌出大量的鲜血,口中有喷出一口,简英死死的抓着长剑,双目怨恨的看着杀了自己的曹岩:“曹岩,你……”
话还没说完,简英便咽了气。
静,非常的静,陈三娘只觉得耳边不断发出嗡鸣声,其他的客人却是死一般的寂静,看着倒在血泊中没了动静的简英,一时间连杀人者曹岩都吓傻在了原地。
场中唯有唐玉奴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如同嗜血恶魔的笑意。
片刻之后众人反应了过来,整个幻乐坊后院内发出了一声声的尖锐惊叫之音,众人猛的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出了天大的祸事,皆四散奔逃了起来。
简英的剑师护卫冲到简英身边,抓住他的手腕一探,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脸色一凝,厉声一喝:“兄弟们,杀了曹岩,为公子报仇。”
“住手!”这时,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的声音,唐玉奴望去正是镇远伯,侯平气喘吁吁的带着十数名修行者出现在了这里。
可是有什么用呢?简英已经被杀,简英若是就在这样回去,简文成一定不会饶了他们,属于修行者的强大力量齐齐从体内爆发而出,然而直扑向曹岩。
曹岩的护卫们见势不好,体内力量翻涌,对着简英的护卫一声就冲杀了过去,顿时杀声震天,身形纵跃,狂暴的剑气四虐开来。
瞬间就又有人葬身在了这里。
“是…是他…是他自己没躲的……是他没躲……”曹岩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惊魂噩梦地低喃着,连连后退了几步,身体无力的瘫软在了栏杆上。
陈三娘这时才稍稍回过了心神,急忙抓住曹岩的手,高声叫喊道:“来人,来人啊,报官,敢快去报官,让官府来……”
曹岩因为第一次亲手杀人,早就被得吓呆住,听到陈三娘的话,忙叫道:“先别…别报官,咱们再商量一下…我给钱…给钱!”
“给钱顶什么用?”镇远伯侯平微怒道,“简英公子是兵部大夫简文成大人的爱子,怎肯善罢甘休?曹岩公子,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镇远伯侯平正说着,曹岩的剑师护卫与简英的剑师对了一掌,趁势腾跃了过去,一件将陈三娘斩杀,急忙道:“公子,别愣着了,快走吧,赶紧回家求曹大人想办法,让荣王殿下想办法,来人,护着公子快走!”
曹岩的剑师护卫声音落下,出来两名大剑士护卫架着曹岩就要逃跑,镇远伯当即挥手身后的那十数名大剑士剑士就要围将起来。
曹岩的剑师护卫神情一凝,手中长剑猛的掷出,瞬间斩杀了镇远伯侯平带来的那四名大剑士,架着曹岩的两名大剑士见机斩杀了几名剑士,架着依旧处在惊魂未定的曹岩,从唐玉奴身边擦肩而过,逃跑而去。
简英的剑师护卫斩杀曹岩的两名大剑士护卫,对着曹岩的剑师护卫,直刺而来,曹岩的剑师护卫回剑格挡,两人再次战成了一片。
自己带来的人被杀,镇远伯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不久之后,这里的人,除了唐玉奴外,就只有那还在战斗的六人,以及躲在柱子后面捂着脑袋,颤抖着身子的诗儿与颖儿了。
再过了片刻,还在战斗的就只有了那两名剑师境界的护卫,此时,两人的体内天地元气狂暴的翻涌着,正剑尖相接对峙着。
看两人对峙了一会儿,靠着栏杆上的唐玉奴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还不停手,难道要我亲自出手阻止你们吗?或是报于我林郎吗?”
两人顿时收起狂暴的天地元气,对唐玉奴鞠躬行了一礼,齐声恭敬的道:“属下不不敢,请玉奴夫人恕罪。”
“请玉奴夫人切莫告知宗主,属下两人只是许久未交过手,一时技痒难耐,想切磋一番。”末了,简英的那位剑师护卫又补充了一句。
“下不为例。”唐玉奴冷冷的说了一句,而后挥手道:“你们现在立刻各自回曹简二府,继续完成林郎交于你的任务。”
“谨遵玉奴夫人之命!”两人齐齐道了一声后,潜伏曹府的那位剑师护卫先行一步,潜伏与简府的那位剑师护卫,在抱上简英的尸体,也走了。
这两人皆是墨宗夜者,是林墨在到帝都之前,就在埋下的暗棋。
人都走了,唐玉奴踩着曼妙的步子,走到躲在柱子后那两名捂着脑袋颤抖着的俏美女子面前,挑起了她们的脸蛋,满意的笑道:“嗯,脸蛋不错,身段儿都不错,不愧是幻乐坊的两大当红舞姬,以后可愿意跟着我唐玉奴做事?”
瘫坐在地上的诗儿与颖儿,满面惊慌看着巧笑嫣然的唐玉奴,一双翦水美眸中恐惧的缓缓散去,诗儿咬了咬牙关:“只要您别杀我们,我们一定听您的话。”
颖儿也点了点头,一双看着唐玉奴的眸子充满了乞求之意。
他们现在隐约知道传闻中唐老板娘的恐惧了,竟然能让两名剑师境界的修行者唯命是从,听他们称其为夫人,自己又说了两句“林郎”,她们猜测唐玉奴定是某位姓林的大人夫人,焉能有不愿之意。
唐玉奴的目光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尸体,唇边快速掠过一抹冷笑,又冷冷警告道:“方才你们听得所有,最好将之忘干净,若是你们不小心说了出去,整个中州大陆将你们的容身之地,知道了吗?”
“是,我们知道了。”诗儿与颖儿齐齐道了一声。
“嗯,这才乖嘛,好了,没事了,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牵连到你们二人,你们二人就在幻乐坊好好跳你们的舞,听我的话就行!”唐玉奴带着微微的笑容,轻轻拍扶着她们二人的背心,安慰着。
唐玉奴面带微笑,心中也是欢喜不已:林郎,今日奴家连你说的那个美容觉都没有睡觉,来帮你这件大事,这报酬我可的好好索要。
翌日,巳时三刻(09:45)左右。
清晨六时就要起床上早朝这件事,对于林墨还真是有些困难,因此林墨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什么重要的事,林墨才会去。
对此,林墨遭了不少朝臣私底下的非议,都说没有资格担这一品上卿大夫的重任,可是没用,大乾皇帝不管,荣王和宣远也由着林墨去。
抱着白芷兰睡到巳时三刻左右,今日不想去上朝的林墨才在白芷兰精心的服侍下,缓缓穿戴好常服,起了身。
与白芷兰一起来到外室,林墨发现燕白鱼和长孙忧音正对坐着在聊着什么,后院依稀有百里倾城练剑修行的声音传来,却是没见到萧舒雅的身影。
“白鱼忧音,舒雅去哪儿了?”带着白芷兰,坐正在说话的两女身旁,林墨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没看见她人呢?”
“舒雅姐姐已经在返回平州的路上了。”长孙忧音柔声说了一句后,突然打了一个呵欠,显得有些睡意盎然,看是昨晚与萧舒雅聊得太晚。
“她倒是决绝,也不道个别,看来也没留什么话与信,下次见了面,定然好好抽她的屁股。”林墨假装微怒的说了一句,而后一把揽着长孙忧音的身子倒在自己怀里,柔声道:“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夫君抱着你。”
当着两位姐妹的面被林墨这般温柔对待,长孙忧音脸上一红,不过也安安静静躺着林墨怀里,双手环着着他的腰,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白芷兰很是贴心,起身去拿着一张裘毯,走了回来。
林墨将其接过,刚为长孙忧音盖在身上,燕白鱼就用打趣意味的话语,低声道:“打舒雅姐的那里,夫君舍得下手吗?怕是打着打着就到软榻上去了吧。”
见娘子这么了解自己,林墨讪讪一笑,却继续掩饰着:“夫君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说打她就是要那般打打她,夫君说话算……”
“什么?夫君要打舒雅姐姐的那里?”
话落,正在练剑修行,穿着红色劲装的百里倾城突然开门小跑了进来,见长孙忧音在睡觉,当即声音放低,轻轻跑到林墨身边,从后环着林墨的脖子,娇声:“夫君,舒雅姐姐已经走了,打我吧,我们去内室打,免得打着打着夫君还要抱我进去。”
百里倾城的话落,燕白鱼与白芷兰掩嘴低低一笑,被话语噎着的林墨白了百里倾城一眼,正要说出来,却听见息风的声音。
“宗主,府内有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