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在极点持续,就不再是悲痛了。
最后,李逍遥还是只得向命运屈服,他给诗音打了电话,约好明天和她一起去南方城市打工。
中午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照在身上,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吹起了李逍遥的头发,不知名的乌儿在头顶上盘旋歌唱,好像在嘲笑他没用似的,气得他捡起一块石子狠狠掷去。
他不敢到小区大门口等诗音,怕同事们鄙夷的眼神,他没有做那样的事,却有把柄在那女人手里,分明是那女人勾引他不成,反过来告他的黑状。
所以,他早早从小区后门出来,在相邻小区的路边上等着诗音,家里一切都安排好了,有妹妹照顾爸妈还是放心,至少比请的人放心,到底是一家人。
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诗音向他招手。“上车。”
他本来是想坐前面,又怕自已的包会挤着人家师傅,只好拉开后面的车门。
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弯着腰坐了进去,将包塞在中间,自已的身子只能是侧着。
诗音却将他的包拎来放到边上去,她的身体和他紧紧地挨在一块,吓得他都不敢动了。
可她又歪过头来看他。“你在害怕什么?“
“没怕什么。”他强装镇静。
“是吗?”她对他眨了眼。
这真是要命啊!这女人什么意思?是在勾引自已吗?
“是啊,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他笑了笑说。“如果我是个女人,还有可能害怕你把我卖了。”
“有可能真把你卖了也。”她笑了笑坐正了身体。
“那好啊,只要价钱高,卖了就卖了。”他开玩笑地说。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老是忍不住偏了斜着眼去瞟她的侧影,鼻子,耳朵,头发,无一处不是恰到好处的美。
看见她头一动,他马上就把头转向前方。
这样好几次,他看着看着就忘了情,她突然一转头,他似乎都不记得应该掩饰了,而是那么微张着嘴呆呆看着她。
她拿着手在他眼前晃动的时候,他才记起自已失态了,又把眼睛转身前方。
一路上假装看风景的他,却是什么风景也没有看到,小县城没有机场,他们只能坐出租车到市里才能乘飞机。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机场了,她用微信支付了三百元车费。
李逍遥小声说。“诗音,这费用我会记着,等我发了工资就还给你,还有那个机票钱也是。”
他的声音很小,小得都怕对方没听清,没钱的时候,真的是这样,钱就是人的胆。
“没事,你不用还。”她大方地说。“说不定我把你卖了还能赚一大笔钱呢?这点小钱算什么?”
“我有那么值钱吗?”他觉得诗音是为了给自已尊严才这么说的,完全没把她的话当真。
殊不知,她真是把他当商品一样带去交易。
南方大都市g城,飞机正在缓缓降落,播音员柔美的声音在广播中用中英文反复着同样的话。
诗音拖着一个香槟色的拉杆箱,一头大波浪头发披散在脑后,一举一动都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李逍遥就跟一地道的农民工差不多,不,比农民工还要农民工,他连一个像样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