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说话的人只不过是七忠院的一个小娃子,就敢对自己大放厥词,墨玄那原本就已经相当恼怒的心如今更增添了一层愤怒
“在这比赛现场的观众们,你们大都来自东极域各地,你们大多都来自名门,甚至其中很多前辈已经是一方名宿,之前的比赛从比赛开始到结束你们都看见了......无论是从一开始他们放出那结界以困住我们,还是在之后所挥出的那一剑,各位有谁是看不出那股杀意呢?”
“但是,我们七忠院不同,即使面对这样充斥着恶意和杀机的对决,我们依旧没有畏惧,我们依旧顽强战斗到了这一刻......而你,又有什么理由和权力去否定我们的意志?按照比赛规定,哪一方失去战斗能力就会被判定输,而在比赛结束之时,只有我们七忠院的人还站在擂台之上,你又有什么理由来判定我们输了?你们的人先下杀手在先,我们只不过是自卫保护而已,他们自己技艺不精死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干系,难道,我们七忠院,就只能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你们杀吗?”
或许是因为东极角斗场太过安静,以至于凌霄志这原本不怎么打的声音都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而这些话,也的确在理。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在这场比赛要下杀手的,是静修院;在这场比赛最后失去战斗力的,是静修院;这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结果,居然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的口中说出来,这不得不让这些在场的一方名宿们感到羞耻。
“你......”
“我认为这位少年没有说错......在这场比赛当中,虽然中间过程崎岖,但最后的确是七忠院获得了胜利没错。”
正当墨玄想要大动肝火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座位席上传来,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老者横渡虚空走出。虽然看上去已经是古稀之年,但依旧精神抖擞,挺拔的腰杆宛若是一颗不老的轻松一般。见到来者,东方恒便先行了一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极城陆家之主,陆铁山。
“父亲......”
看着那道宛若青松一般挺拔的身影,陆云的心中有些辛酸,原本二十多年未归就已经是一件相当不孝的事情,而之前他更是不顾礼法规矩,向陆家求得了一张举世难寻的回生符,自己对陆家,对于父亲所亏欠的已经不是这一辈子就能偿还得了的了。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陆铁山依旧是选择了第一个站出来,顶着墨家的巨大压力,毅然的说出这样一席话......似乎,自己亏欠的,是越来越多了。
“陆老家主所言,也是本宗所想。”
一旦有了第一个人发言,之后的言论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而继陆家老家主陆铁山之后的第二个人,让所有人都难以想到的是,居然是东林山的宗主,林栾。按照之前的表现来看,东林山和七忠院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甚至还算是有些间隙,反之和静修院的关系倒还不错。而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栾依旧代表着东林山出来为七忠院说话,这就已经代表了立场——
“虽然过程当中有些意外发生,但那也只是刀剑无眼罢了......这场比赛的胜负还是不能扭转的,所以,本座认为应该判决七忠院获胜。”
“就算发生了些意外,但结果已经确定,墨老家主又何必强争?”
“东极域大比自从创办以来就遵循着实力第一的法则,墨老家主又何必强词夺理?”
在陆铁山和林栾两人带头出来说话之后吧,越来越多的名宿霸主都纷纷出面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而这些看法,无一例外都是朝着七忠院这边的。这些人所代表的势力背景,或许单独一个放在墨家的面前并不值得一提,但是当数十号人集合起来的时候,那无论是谁都会掂量掂量。这其中不乏一些熟人,比如天雷宗的宗主紫鸣,但更多的都是此前和七忠院并无瓜葛的人,在此刻,却都向着七忠院这一边......
而墨玄也明确的意识到,就算自己扒拉了这张老脸彻底不要,也无法改变这次比赛最终的结果。他一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一边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下方,那个名叫凌霄志的少年的身上。这场面之所以会发生这样不可控制的状态,一半是因为赤燎天这个混蛋,而另外一半,就是来源于这个凌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