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实在太稳健了正文卷第六百八十四章水淹陈塘!【大章补更】东海龙王要去天庭告御状,借天庭之力抵消阐教的压力,自是暂时安抚住了龙族。
如今天庭的气势已压过了圣人大教,确实也算龙族可选的良策。
虽有部分龙族仍然觉得,他们龙族也不该臣服于天庭之下,顶多就如上古妖庭那般做个客卿之位;
但若是能‘利用’一下天庭之威,也并无不可。
老龙王点起仪仗,带着两名长老、三位龟丞,又有侍卫开路、侍女相随,一路朝东天门而去。
待龙王抵达东天门附近,早半天动身的李靖,此刻还在路上急赶。
腾云驾雾过烟海,碧海蓝天寻中门。
老龙王到得了东天门,命车架停下,率长老、龟丞一同朝天门而去。
守门的数位天将向前抱拳行礼,一名守将笑道:
“龙王爷为何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大事?
哦,我等并未有阻拦龙王之意,只需龙王言说此行目的。”
杀威棒。
东海龙王眉头微皱,身后自有龙族长老言说:“有大教弟子杀我东海龙宫三太子殿下,今日吾王前来,请天庭帮龙宫讨个说法。”
那几名天将对视一眼,各自露出几分惊讶的表情,一人满是‘气愤’地抖动着双手,震声高呼:
“哎呀呀!何人如此大胆?龙宫太子竟是说杀就杀!”
又有天将道:“也是巧了,敖乙元帅不在天庭,去了三千世界领兵征战,不然让敖乙元帅知晓了此事,不知该是何等伤心。”
东海龙王缓声道:“几位将军,吾可否入天庭了?”
“您请、您请。”
天将们各自侧身做请的手势,东海龙王点点头,驾云向前。
但随之,天将们看向两位长老与三位龟丞相。
天门之上,三把神剑中的斩妖剑开始轻轻震颤。
一名天将立刻向前,又道:“龙王爷,您是天庭正神,也是龙族族长,自可直接进入天庭,但两位长老与三位龙宫文官不属天庭序列……”
言说中,这天将指了指天门上方的三把神剑,龙宫一行活物也是各自皱眉。
又有天将道:“要不这样,龙王爷您先进去,我们这就去通明殿禀告,只要拿到通行令碟,便让几位入内。”
“善。”
龙王淡淡地道了句,自顾自驾云向前。
几位天将松了口气,忙去通明殿中禀告此事;
那两位龙族长老、三位龟丞也只是皱眉,有些担心地看着东海龙王的背影。
那表情,仿佛东海龙王是个柔弱的海女一般。
东海龙王前飞不久,侧旁就有天将前来引路。
龙王与这天将对视一眼,前者紧皱的眉头顿时松缓了些,后者对龙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
来者自是李长寿,龙王一眼便看破了他的伪装。
东海龙王此次来天庭告状,其实最好是有龙族长老和龟丞相跟着,由他们负责将天庭所见所闻传回去,天庭按理也不该阻拦,东海龙王对此也略感疑惑。
但此时李长寿主动来寻,东海龙王顿时明了,为何要暂时将他跟随者挡在外面。
无他,对剧本罢了。
李长寿道:“龙王节哀。”
“唉,”龙王轻叹了声,“还请星君斡旋,勿让我儿白白赴死。”
这老龙王,说话当真滴水不漏。
这句话的意思,外人听去,也只当是龙王请李长寿做主,治罪李靖哪吒父子。
但落在他们这些站在最高层的谋算者耳中,也可算是‘请李长寿将这场大戏演下去,达到让龙族内部自我革新目的’。
“封神榜已有动静,龙王三子并未魂飞魄散,其余诸事,长庚定会尽力而为。”
老龙王道:“人族与龙族之间,不必大战,自可共处。”
李长寿道:“生灵私欲,也可由生灵镇压。”
这一龙一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几分轻笑,李长寿低头做请的手势,收敛自身一切道韵气息,模仿着这名天将平日里的神态动作,引着龙王直奔通明殿。
与此同时,凌霄宝殿中。
玉帝含笑坐在宝座上,白衣不染尘埃,大殿之中倒是没有其他臣子,此时的天庭重臣齐聚通明殿,荃峒元帅自是也没缺席,在角落的位置等待大戏上演。
玉帝自是知晓,对于天庭而言,挫一挫龙族的锐气,让龙族别膨胀的太快,自是一件好事。
这波,是天庭、阐教、人族联手压制,天庭今日只需和稀泥,龙族的怒火自会愈演愈烈。
接下来,就是等龙族犯错,天庭惩治。
“还是长庚厉害,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剖析的这般简单,也合该龙族倒霉,非要在大劫中横插一脚作甚。”
玉帝赞叹一声,随即又想到了李长寿几十年内就会离开天庭之事,不由又有些忧郁。
他仍未想到那个让长庚留下的绝妙理由。
中天门,一道流光闪过,李靖呼吸有些急促地现出身形,提剑向前,对守门天将抱拳行礼,定声道:
“南赡部洲商国陈塘关总兵李靖,想求见!”
“李总兵不必多说!”
守门天将一步跃向前来,对李靖拱拱手,转身做请,“车架已备好,来不及多解释,请先上车。”
天门内,两批天马拉着一辆车架自远处飞来,天马长嘶、车架轰鸣,飞速着实不慢。
“多谢。”
李靖拱手道谢,立刻冲向车架,天门之上的三把神剑毫无反应。
待李靖入了天庭,被天马拉去通明殿,守门天将立刻捏碎了袖中玉符。
东天门处,一名天将驾云从通明殿方向匆匆而来,手中端着一面令牌,远远地就高呼一声:
“通明殿有令,准许龙族两位长老与三位文吏入天庭!”
那斩妖神剑瞬间安静,这龙族一行也是松了口气,在天兵天将簇拥下入了天门,匆匆赶往通明殿。
待他们走后,守门的几位天将对视一眼,各自轻笑。
有天将自角落中走出来,收回了粘在斩妖神剑上的一根细线。
其实那三名龟丞相也勉强算作天庭体制内的辅神,比那巡海夜叉的品级还要高一些。
一点小技巧罢了。
大家都是在太白宫外面站过岗的,没亲耳听过太白星君讲道,还没看过太白星君驾云的英姿吗?
太白,老墨水了。
……
且说那老龙王到了通明殿前,领他而来的武将顺势去了殿旁等候。
殿内走出十数位天庭老臣,最先一位自是东木公。
东木公大笑几声,与龙王拱手行礼,龙王自是拱手还礼,却是露出几分苦笑。
木公问道:“龙王面色如此之差,可是发生了何事?”
“唉,”龙王长叹一声,竟是潸然泪下,“可怜吾儿岁不过百,竟惨遭毒手、早早夭折,还请天庭为吾龙宫做主!”
言说中,龙王向前躬身一拜,木公连忙上前搀扶。
“龙王多礼、龙王多礼,这具体是何事?
快,咱们去殿内详说,刚好各位大臣都在此地议事,让大家一同做个见证。”
老龙王点点头,龙首之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笑容,与木公入得了通明殿中。
通明殿是天庭处理各类事务的‘中枢’,从此地可直达凌霄殿,联通天庭各路仙神衙司,不分日夜都有数位四阶正神当值,定时更换轮班的正神。
但今日,通明殿略显拥挤,不只是各处角落的通明殿文吏,还有天庭三分之二的文臣武将在各处落座。
很快,东海龙王坐在了一张圈椅中,这圈椅略微有些狭小,龙王那魁梧的身形勉强坐进去,以至于身形颇显拘束。
木公坐在殿内主位,面前是长长的书案,背后是十数位老臣,此刻齐齐露出了慈祥、温暖、美好的微笑。
“龙王先请节哀,”木公温声道,“对于令子的遭遇,天庭深表遗憾,对于龙宫的痛苦,我等身有同受。
龙王来天庭告状,不知具体状告何人?”
东海龙王叹道:“状告那陈塘关总兵人族李靖,包庇其子、纵子行凶,告那李靖之子哪吒,横行陈塘、打杀我儿。”
“嘶——哪个李靖?”
木公倒吸一口凉气,忙道:“此人可是人教弟子?”
“自是那昆仑山度厄真人记名弟子,”龙王正色道,“此人不修清流,不知清正,贪慕俗世繁华,娶妻生子、留恋世俗权势……”
木公道:“龙王慢言,龙王慢言。
左右,查一查李靖的跟脚,看看有无特异之处。”
“是!”角落中传来一声应答,随之便是哗哗的翻书页之声。
东海龙王闭目等候,此间过程中,那两名龙族长老、三位龟丞相赶到了通明殿,到了龙王身后,站在大殿正中。
形如受审一般。
一只车架在天边飞驰而过,李靖在一位天将的遮掩下,潜藏身形、遁入云海中,朝通明殿摸了过来。
“寻到了!”
大殿角落中,王灵官站起身来,端着一枚玉符匆匆到了木公面前,将玉符递给木公,小声道:
“木公,这李靖的跟脚都在此内。”
“讲出来,”木公淡然说着。
王灵官低声道:“木公,您还是先看看……”
“讲出来!”
木公瞪了眼王灵官,骂道:“你可是有什么忌惮之处?这是天庭!是通明殿!咱们背后就是玉帝陛下!
畏畏缩缩,当真不怕让龙王笑话!
你就大声读出来!”
“这……”
“读!”
王灵官面露无奈之色,低头一阵苦笑,捧着玉符,朗声道:
“李靖,出生于陈塘镇,幼年目睹妖魔肆虐南赡部洲东北之地,心有守护家乡之志,跋山涉水、奔赴东胜神洲寻自身仙缘,机缘巧合之下被带到了度仙门前,拜入度仙门内。
修仙有所成,得度仙门出身、天庭正神太白金星欣赏,赐下诸多福缘,后回返陈塘镇斩妖除魔,有功德累积,被太白金星收为义子……
……李靖名声渐起,得人皇赏识,拜陈塘关总兵,巩固南赡部洲东北之地。
其有三子,伯子金吒,拜玉虚宫圣人弟子文殊道人为师,仲子木吒,拜玉虚宫圣人弟子慈航道人为师,叔子哪吒,拜玉虚宫圣人弟子太乙真人为师。
这里需做注解,哪吒为灵珠子转世,灵珠子乃太乙真人之徒,于天庭行走多年,为太白金星爱将。”
“行、行了!就你嗓门大是不是!”
木公皱眉打断了王灵官‘大声且有感情’的朗读,将那玉符一把夺过,拿在手中仔细观摩,面色渐渐有了些变化。
龙王见状,表情逐渐冷淡;那两名龙族长老见状,目中满是悲愤。
通明殿中,各位正神都有些沉默。
有武将先是沉吟几声,缓声道:“这李靖能得星君大人赏识,定也非什么恶人,问题八成出在了阐教……”
“慎言!阐教收徒素来讲究跟脚、重视自身福缘。
这灵珠子我是见过的,性情温和、颇有礼数,也不像是会随意打杀旁人的性子。”
“是极是极,灵珠子转世之事我也听说了,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打杀龙子。”
“对啊,那般清秀的小男仙,还是太阴星君侍女的好兄弟。”
角落中传来一声大喊:“我三弟的转世身绝对不会做出无理打杀我二弟亲弟弟之事!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道道目光看向角落,刚才喊话的卞庄瞬间缩起脖子,小声道:“末将推测是这般。”
龙王闭目不言,似已是明白了今日之局面。
木公清清嗓子,低声道:“龙王你看,此事……是不是需要详细查明,将那李靖父子也招来天庭问个明白,再看如何判罪?”
东海龙王尚未说话,一名龙族长老叹声道:“天庭莫非也要徇私包庇,不顾公理二字?我们三太子可是活生生被那哪吒打死了!”
“按理说,确实是死者为大,”木公叹道,“但此事事关太白星君的义子,要不,咱们去凌霄殿中,请玉帝陛下定夺?”
“不必了,”东海龙王站起身来,那双龙目带着几分落寞,“天庭只需言说,是否能为我龙宫做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