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乙虒可是要跳脚骂娘了。
“大将军放心,这些年来除了玄龙翼刃,李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铁盂山那不算啊,当时我刚入朝为官,根本帮不了你什么。”
“在此前的二十多年里,你提到铁盂山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次,可今日你就说了两次,你是不是纯心拿我寻开心?”乙虒对于这位老友实在是毫无办法,张口骂还骂不过,动手打倒是能把他捏出屎来,可皇帝绝对不会放过。
“口误、口误,哈哈哈,今天邀大将军前来不过是闲聊而已,你也知道,李某没有成家,大年团圆夜不像你那一大家子,我可是孤家寡人啊,所以为了咱们之间的感情,你陪聊一会又怎么了?”
乙虒毫不犹豫的起身向外走去。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
“聊也聊了,吃也吃了,我实在受不了你的话,后日一早咱们太子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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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理寺夜以继日的审讯,已经收集完所有的罪状,除了以赵骧为首的顽固分子不予配合之外,大量的朝官皆为了身家性命互相撕咬,尽可能的说出其他人的罪责来纳投名状。
但经过之前郑王党的事,对于沛王党的大逆不道,整个朝堂全部建议斩立决,一个不留意,这在南赵庙堂可谓是难得一见,即使是资历最老的朝臣夜想不起上次意见一致的时候是何年何月。
麒麟殿中,赵璟望着诸位众臣决绝的表情,心中不由叹息,他知晓这些人如此赶尽杀绝除了是因为沛王党罪大恶极,更多的是想凭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铲除异己。
“首辅,还有诸位,难道真的要血流成河?除了几名罪首,其余人发配边关岂不是两全其美,何必所有人都要连坐三族。”
“回禀殿下,老臣也知晓这般做定然会使金陵产生些恐慌,但此次与赵艮叛乱不同,当时是并肩王亲自擒住贼首,其党羽大多数都没有随军攻城,而且俱是弃暗投明,这才让先帝有理由放过一马,说句实在话,这些人有许许多多正站在这麒麟殿之中。”
萧光的话可谓是直白露骨到极点,根本没给其余大臣留什么颜面,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谁面露不悦,反而静静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
这倒不是看在赵璟的面子上,而是诸位大臣都知晓萧光的为人,其从来不参与党政,历来效忠于当今圣上,说的任何话做出的任何决策都是以南赵利益为有限,对事不对人。
“但这次赵骧叛乱不同,他们所有的党羽在当夜全部出现在金华殿之中,根本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古往今来,任何帝皇对于叛乱之人都是零容忍,即使殿下心怀仁义,可要是不讲这些祸乱国家的罪人以儆效尤,往后又有谁能畏惧皇权,畏惧南赵的煌煌天威,所以老臣希望殿下不要再做犹豫。”
柴世荣上前一步道:“臣附议,萧首辅所言极是,现在沛王一党已经押向西方广场的行刑台,如果殿下不想亲自监斩,可以由臣代劳。”
随后麒麟殿中的大臣们全部出言附和,恳请赵璟不要再犹豫不决。
望着自己身边的嫡系,赵璟知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无需柴大人代劳,既然这是不可逆转的结果,那就由我来送他最后一程,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半个时辰之后,西坊广场。
此次行刑可谓是南赵开国以来规模之最,罪囚人数高达一千三百多人,为此工部特意连夜赶工造出这特大号的行刑台,可即便如此,每一次行刑最多也只能处决六十人而已。
坐在监斩的位置上,赵璟望着四周的人山人海,频频叹息。
“押罪囚!”刑部尚书包文龙高声吼道。
早已等待好的衙役们押着囚犯们登上行刑台,这第一批自然是罪大恶极的罪首,除了赵骧之外,其嫡系党羽也赫然在列。
感受着自己亲兄弟怨毒的目光,赵璟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但他知晓作为南赵未来的国君,此时此刻在万民面前决不能有丝毫动摇。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是否开始?”包文龙小声提醒。
赵璟举起有些颤抖的右臂,好像承受着万钧之重,但只犹豫了两吸左右,便狠狠向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