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天南海北的百姓不分种族,不分老幼男女,皆为了这最大的节日忙得不可开交,家境殷实的采办各种年货,至于贫寒的家庭,也会努力添几件新衣,准备做一顿相对丰盛的年夜饭。
腊月二十九,邺城上下一派节日即将来临的盛况。还有北燕储君即将迎娶象征意义十分重大的太子妃,经过刻意的宣传,邺城百姓早已知晓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如水满大地般以邺城为中心,短短几天时间就传遍北燕国土。一些经历过多年前恐惧的百姓,在听到这门婚事之后自然是扬眉吐气。
南城门不远处的繁华客栈当中,青炎驻足在三楼房间的窗口望着熙熙攘攘,“乙伩好大的排场,当初我娶昭儿过门时的阵仗也不过如此,果然是储君啊。”
“排场大又能怎么样,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如果咱们真的将灵儿平安救出来,那乙伩可就成了天下最丢脸的男人。”
“风满楼的人怎么说?”
上官飞燕在桌上铺开一张绝不可能出现在民间的城防图,“迎亲队伍会在卯时从太子府出发,前去礼部尚书的府邸迎接灵儿,巳时之前拜堂成亲,你看,太子府位于城东与礼部尚书的府邸相隔并不算太远。”
“也就是说,后日清早之前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要是拜完天地就万事皆休了。”青炎微微叹息,“撤离路线有保障么?风满楼他们对从南门撤离有什么看法。”
“东部有两道城门、南边有一道,这三座城门对于风满楼来说都有后手,无论从哪道门撤离只要速度够快,便可保证我们安全出城。”
北燕国土的山川河流大致存在于青炎的脑中,在看到这张地图之后,整个营救计划已经有了雏形,“这两日入夜之后,街道上巡视的士兵着实不少,尤其是北城的皇宫与东部的贵族区,可谓是三步一岗,就连潜入东城都难如登天,最为重要的是,我们逃出邺城之后的速度,除了渡河之外,沿途可是有无数道关卡,尤其是光州的那支部队。”
“你是说光塞军?”
“不错,在玄龙翼刃之后,北燕为了对付北府煌骑组建的最精锐的部队,虽然几年前的淮河大战没有登场参加实战,但其战力绝对不可小觑,以铁浮屠为例,北燕憋了二十多年的屁即使不臭气熏天也会响亮无比。”
光塞军这个番号并不被世人所熟知,其满编人数是多少,兵种如何组合,何人为主将这些一无所知,青炎只知晓除了名字之外,其驻地在南赵琼州之北的光州,与北府隔河相望。
“相信你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不如说出来听听?”
“我的计划是.....”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这让两人的神经顷刻间紧绷,对视一眼后都看出彼此的惊愕。因为就连风满楼的人都不知晓这个地方,并且之前已经吩咐掌柜不要让伙计打扰。
上官飞燕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谁啊?”
“桃花。”
听到门外的声音,青炎也不在意其话中是什么意思,随即快步上前开启房门,当见到门外之人后,青炎大喜过望。
“舅舅!”
“别废话,进去再说。”秦秋水观察左右见没有什么情况后,便踏入进来关上房门。
上官飞燕听到青炎的称呼不由心中一惊,再看向来人的断臂后,对其身份已经没有丝毫怀疑,“晚辈上官飞燕见过秦少主。”
“呦呵!我以为你小子定然是落魄的跟叫花子似的,没想到这逃命都逃的这般潇洒惬意,说说,从哪里拐来的?”秦秋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调侃。
“舅舅您怎的还这么喜欢开玩笑,她是我的好朋友纵云侯上官白鹿的独女,要不是她在西凉救了外甥一名,我早就客死他乡了,所以您可不要再调笑她,脸皮儿薄着呢。”
秦秋水闻言也是惊讶,“原来是梁烈刀上官白鹿的女儿,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把这位老刀客的独女都给拐了,就不怕昭儿吃你的飞醋?”
在见识到秦秋水的说话风格后,上官飞燕果然双颊绯红,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可爱表情,倒不是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而是秦秋水作为青炎的亲舅舅,是后者世界上仅存的几位亲人之一。
“行了行了啊,先喝口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