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插翅难逃。
“你受点累,争取在卯时之前冲出祁连山,咱们兄弟俩能不能活下去,可全仰仗你了。”
强烈的颠簸感并没有让身体大半麻木的青炎感到不适,他迷迷糊糊的望着快速倒退的一切,凭借着不屈的意志与身体做抗争。
这时,他突然感觉身边传来惊呼之声,让青炎以为是又遇到追兵,强制打起精神在马背上坐起,右手紧紧握着青鸾剑,可看到眼前为何之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此刻已经来到了那几个猎户的小院,对方瞧见浑身是血的青炎后大惊失色。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不如在这里暂时躲一躲,也好处理一下伤势。”
“多谢、多谢几位大哥美意,但在下还有要事必须紧急赶往河州不能有丝毫拖延,还望几位大哥将寄养的马匹还给在下,只要那匹红色的即可。”
待对方牵过马来,青炎努力拱了拱手,“承蒙诸位大哥帮助,因在下要事在身不能郑重道谢,些许银钱不成敬意,权当是它这几日的草料钱。”说罢,便将身上剩下的所有银子全部递给对方。
“小兄弟,相遇便是缘分,我们心中都知晓你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也不强留你,可如果你被仇家追杀出不了岐州,大可回到此处。”
青炎额首示意后也不耽搁,轻轻拍了拍墨雪的脖子,便领着另一匹马向外奔去。因想尽快取回天风姤和重明铠,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几名猎户的神色。
“诸位兄弟,你们认为这位年轻人的身份是什么?”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其口音绝不是西凉人士,如果所料不错,肯定是来自南赵。”“即使是身受重伤,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还是暴露出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此人实在太过神秘,我们不得不防,走,咱们尾随十里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大哥,这样不太好吧,咱们几个都认定这位年轻人绝非歹人,不然你刚才也不会说出最后那句话,为何此时还要去跟踪?”
“我心中的总有个感觉,就像冥冥之中召唤着我一样,它告诉我,尾随这个年轻人肯定会发现什么。”
一盏茶过后,几名猎户远远看见青炎艰难的从一颗古树下挖出两样东西,也许是青炎近乎于油尽灯枯,只瞧其用挖出的长条物才能勉强上马,当因用力过大不小心将罩在外边的裹布扯掉后,露出内里真容。
“天!天风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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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它就像一张洪荒猛兽的巨口,不止黑不见底,从中还散发出阵阵危险至极的气息。青炎仿佛就站在巨口当中一般,缓缓陷入进去,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望着无底的深渊,从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对夫妇正慈祥的招手,又瞧见娇妻和妹妹凄厉的哭喊,紧接着,一名又一名的仇敌猖狂的狞笑,吕平岚、无方子、洪追、灵帝等等,他们瞧见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眼中闪烁着戏谑和残忍。
即使是再怎么大声呼喊,青炎都无法挣脱束缚,身体渐渐下落,终于落到这些仇敌的手中,他们撕咬着自己想活活吞进肚中,直到被啃得只剩下累累白骨。
“杀!”
耳边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青炎艰难的转头望去,只见眼前不远处就是两队骑兵的最终决战,只不过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一方只有几十人还都是残兵败将,而对方人马过万俱是具装甲骑。
双方狠狠地冲撞在一起,那几十人的骑兵顷刻间淹没在钢铁洪流之中,粉身碎骨。
“不!!”
“青炎!青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大口的喘息,青炎迷茫的望向四周,瞧见自己正躺在一处床榻上,浑身裹满了纱布仿佛人形大粽子,待望向身旁梨花带雨的娇躯时,只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飞、飞燕?”
床榻边的可人正是上官飞燕,她仿佛如获至宝一般紧紧握着青炎的手,生怕一不留神青炎又晕死过去,她怕,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飞燕,你怎么在这?对了,我们此时在什么地方?”
“我在得到你生死未卜的消息后,就拿着父亲的烈阳令前来西凉寻你,想着凭借潜伏在暗的风满楼,肯定会寻到你的蛛丝马迹,果然苍天有眼,待去到雍州之后就被汇报说有一名与你极其相似的人正向着安州赶去,随即我便追寻着你的踪迹七拐八拐的来到岐州。”
上官飞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但右手还是紧紧握着青炎不敢有丝毫松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达红城你之前住的那处客栈,但伙计说你突然不告而别不知去向,其后联想到祁连深山中有着万兽宫,所以猜测你很有可能去祁连山中办什么事,可还没等我进山,就发现你倒在一处小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