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中。
濮阳震见此冷笑一声后,便翻身上马向沛王府奔去,而此时就算是熟睡中的百姓,也或多或少感觉到大地之上的震动,当地处东北的百姓走出院门发现是什么情况后,俱是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回到屋子里,随即紧闭房门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龙骧营已经冲进金陵,现在正按照原计划直奔太初宫,咱们现在可以行动了。”濮阳震难掩激动之情,如果今夜成功,自己就是从龙之臣,更是当居首功,到时候别说是罟厄刀会物归原主,那并肩王府上下是生是死就都是自己说的算。
“好!只要龙骧营冲进金陵便是尘埃落定,咱们现在就去太初宫,瞧一瞧那遗诏之上到底写着什么。”
待来到通济门时,高大的朱红大门早已洞开,地上还洒落着未干的血迹,骑兵们警戒着四周,当见到赵骧一行人后,全部下马行礼。
赵骧不知上一次像这般开心是什么时候,但这一次自己肯定会铭记于心,他走的并不急,更像是漫步在这奢华的宫殿之中,价值连城的皮靴踩在汉白玉大道上,发出具有节奏而又清脆的声音。
就这般一步一步扎实的走进金华殿,这个地方赵骧来过无数次,但从未像此时这么激动,望着那把梦寐以求的九龙椅,他再也抑制不住,快步走上前去。
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抚摸着九龙椅,感受其上精致的纹路还有冰冷的触感,赵骧在不做犹豫稳稳的坐了上去,放肆的狂笑之声在空当的金华殿响彻开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濮阳震率先跪了下去,起身后的沛王党中人也效仿前者,高呼万岁。
“哈哈...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赵骧看向身前的精致的案台,只见其上放着一枚卷轴,“卢大人,这圣旨由朕来念着实有些大煞风景,不如就由你来代劳吧。”
“臣谨遵皇命!”卢伯灏意气风发的走到赵骧身边,心中着实窃喜不已,暗想未来新君的第一道圣旨由自己来宣读,可见自己在赵骧心中的地位几何。
摊开圣旨,卢伯灏清了清嗓子,“咳咳,皇天....”
所有人都享受着这一重大时刻,等待着南赵第三任帝皇的首道圣旨,可等待了片刻也没有听到卢伯灏继续说下去,起初以为是他太过激动,但此时望向对方的表情,心中都有些纳闷。
“爱卿,是否过于激动舌头打了转?”赵骧此刻心情大好,所以也没有怪罪卢伯灏。
王、王爷.....”卢伯灏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难看晚辈的笑容。
“卢大人,你是否心中太过兴奋有些口不遮拦?坐在九龙椅上的可是南赵第三任皇帝,当今陛下,怎得再称呼为王爷!”濮阳震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真谛。
卢伯灏没有在意濮阳震的呵斥和赵骧阴沉的表情,在颤动的将圣旨递给赵骧后,竟然重重跪了下去将头死死抵在金砖之上。
赵骧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也不顾卢伯灏的怪异举动,待低头看向圣旨中的内容后,瞳孔急剧收缩,仿佛那圣旨灼烧手心一般将其扔了出去。
这一举动让大殿中所有人更加费解,当走上前去望着那地上的圣旨之时,大殿之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死】
这是圣旨上唯一的字,也是铺满整道圣旨的字。
“皇兄,不知你现在心情如何?”
落针可闻的金华殿中突然响起这声询问,让所有的人惊呼不已,濮阳震猛然转身望向大殿门口站着的男子,惊愕道:“赵璟!?”
“就算作为沛王府的侍卫统领位高权重,但你如此称呼本王的姓名,就不怕治你罪?”赵璟脸色平静的望着九龙椅上失魂落魄的人。
“你!你是怎么接进来的!整个太初宫乃至金陵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没有我的命令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濮阳震实在想不通对方是用何种方式来到这里。
赵璟无奈笑道:“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难道还能插上翅膀不成,皇兄你说对吧?”
“赵璟!别跟我左顾言它,这圣旨是否被你动了手脚!”
“在来此之前,其实我根本不知晓这道圣旨,但我也知晓这般说皇兄肯定是不信的。”赵璟就这般孤零零的站在殿外,“不如我来问个问题,不知皇兄领着这么多大臣夜闯金华殿是何用意?最重要的是,为何你现在坐在九龙椅之上?”
赵骧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已经平复了心境,“我坐在这里自然是要成为南赵第三任帝皇,大殿之中的俱是从龙之臣,赵璟,我虽不知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整个金陵城已经在我掌控之下,如果你现在俯首称臣,我会念在亲兄弟的份上不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