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将军,无需打扫战场,你现在率领手下将士赶紧西渡白水前去换防南岸大营,本王之前已经派人切断敌军粮道,如果百里疾得到消息肯定不会赌下去,所以本王现在率领本部北上在敌北退之路埋伏,竭尽所能将敌军歼灭在武关以东。”
“待百里疾率军北退之后,将军只需与其保持五里距离远远吊着就好,以保证安全为先,待行到石人山附近本王会杀个措手不及,而将军到时候要全力冲锋,此役便尘埃落定。”
娄瑾听过之后并没有应是,而是来到青炎身边小声道:“王爷,此战过后我们已经占到上风,您又何必冒大风险前去埋伏,不如咱们摆下堂堂之阵步步紧逼,岂不稳妥?”
“将军的心意本王领了,可如果能将西凉太子斩杀在南赵境内,很有可能使西凉再当二十年缩头乌龟,倘若错过这个机会,你我都无颜面对陛下,无颜面对南赵万民。”青炎调转马头拱手道:“娄将军,与你并肩作战是本王的荣幸,待此役尘埃落定,你我定要把酒言欢,保重!”
随即青炎率领着剩余五千余名虎卫向北急行而去,娄瑾愣愣的望着那虽然年轻但伟岸的身躯,不知在想这什么,还是身边副将出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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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河之上已经漂浮着无数的尸体,无论是面背朝上都插满了羽箭,清澈的河水被染成淡红色。但无人关心哪怕是低头看上一眼,西凉士卒一批接一批疯狂的渡过湍河涌向南岸大营。
原本高大而坚固的寨墙此时已经出现了十数个缺口,双方为了争夺寨墙的归属权已经厮杀了一个多时辰。“火油!还有没有火油!”
“没有了将军,火油在半柱香前已经全部用光!”
白翳的心渐渐沉到谷底,经过半夜的血战三千多名虎卫已经损失过半,渐渐处于下风,而此时自己手中所有的飞石和弩箭包括任何器械全部损耗殆尽,要不是弓弩手全部补上防线,在半个时辰之前大寨就已经失守。
“王爷给我们的命令是死守待援,也罢,咱们就战至最后一人。”
北岸,百里疾双眼紧紧盯着战局,待见越来越多的士卒涌进敌寨,心中的石头渐渐落了下来。
“传令!所有骑兵渡过湍河,从两翼包抄冲进敌寨,务必在半个时辰内解决守军,时辰一到,本宫不想看见任何一名虎卫士卒。”
“慢!”
发号施令之后,百里疾望着东南方向的滚滚尘烟,心中大惊。
“派探马看看敌军来多少人!”
百里疾没想到对方的速度这般快,看来赵青炎是在昨夜丑时之前动的手,不然的话就是五万多头猪也不会被斩杀的这么快。
“回禀殿下,粗略估计敌军不下三万,打着襄樊军团和虎卫旗号。”
传令兵跪地良久后也没听到太子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去,发现太子浑身有些颤抖紧紧盯着南岸大营。
“殿下!您可是有何不适?”
“鸣金收兵.....”百里疾说罢,边缓缓向帅帐走去,其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也无奈到了极点。
如果继续与敌军硬碰硬,很有可能两败俱伤,到那时手中的铁浮屠便无用武之地,所以百里疾心中剧烈挣扎过后,艰难下达了撤退命令。
半个时辰后,南岸大营。
“娄将军与王爷分开多久了?他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北上?”白翳也顾不得处理身上的伤口,待见到娄瑾后赶紧问道。
“本将在卯时一刻左右与王爷分别,行进的路线是在白河东岸向北而去,其手中还有五千左右的虎卫将士,白将军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本将在营中歇息到今晚深夜,还望娄将军匀出些战马,到时候本将率领可战的虎卫前去与王爷汇合。”
娄瑾望着眼前这位成名已久的猛将,心中微微叹息,“白将军放心,到时候会给你准备好充足的战马。”
“如此一来就多些娄将军了,对了,营中伤兵还望将军妥善安置,如有机会最好送他们进樊宁城,白翳在此多谢了。”说罢,白翳后退一步深深行礼。
“白将军不必如此,虎卫营在这一战的英勇表现无需多久便会传遍天下,这些都是我南赵最骁勇的战士,本将肯定会妥善安置不让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说到此处,娄瑾还想再说下去,可话到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娄将军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将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罢了,虽然他没有受伤但冲杀一夜精力自然是不够,只希望他能保重身体,待白将军去到王爷身边后希望你传个话。”
“就说娄瑾生平最为钦佩的只有两人,一是长平侯另一个就是老王爷,之前虽然听闻了王爷的傲人战绩但终归是没有亲眼所见,可此战打到现在,才知王爷并不是浪得虚名,照比老王爷不弱分毫,我娄瑾以与王爷并肩作战感到万分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