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着什么。
而一边的龙小云此刻听完电话,面色严肃地看向颜良道:“颜队长,现在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我代表我们部门,也代表国家,正式和你展开谈话。”
颜良回过神来,看向龙小云默不作声,眼神也很平静,似乎对这一刻的发生毫不意外。
“颜队长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猜到我要说什么了。”龙小云肃然道,“何邪的能力对这个国家,乃至对全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我就不用多说了。我们现在无从判断何邪的力量上限在哪儿,也无从判断他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我们不能从他的来历和过往,分析出他这种能力的来源。”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小心地,温和地,耐心地跟他接触,搞清楚何邪的目的,他的能力,甚至是他这个人的所有一切。同时,我们必须也做好他不怀好意的准备。”
“基于这些前提,我们跟他的每一次接触,都必须非常慎重,而且都会成为对他做出准确判断的直接依据。我们必须杜绝一切意外,所以,颜队长,你跟何邪之间的游戏,被国家接管了。”
“国家替我玩游戏?”颜良似是自嘲般笑了笑,“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就不用多说了,你只说需要我做什么吧。是直接给你们腾位置,还是做个提线木偶?”
“颜队长说话向来都这么不客气吗?”龙小云笑了笑,“虽然主观上不像是你所说的这么偏激,但事实看来是这样的。”
她话锋一转,道:“事实上说不定何邪现在就已经意识到了,能跟他继续玩游戏的,且能玩得起的,只有国家的力量,如果不是不想刺激他,我们刚才的谈话根本不会发生。”
龙小云的后半句没有说,但颜良也猜得到。这女人还挺小心眼的,自己刚刺她两句,对方就立刻还以颜色。
颜良岔开话题问道:“这次何邪提出来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完成?”
“何邪的要求是销毁他当年交给吴志忠的所有证据,”龙小云道,“根据吴志忠(吴爱可父亲)刚才所说,他把那些证据在江阳生前,亲手交到了江阳的手上。”
“而你们蓉城警方并没有在江阳的遗物中发现这些证据,有人偏偏在这时候把证据中的一张照片分成九次寄给报社……”
龙小云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转冷继续道:“那么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利用江阳的死在谋划什么,算计什么,江阳一定是这件事的知情者,甚至是主导者之一。”
“当年何邪交给吴志忠的证据,如今肯定掌握在江阳同伙的手中。”龙小云看着颜良,“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销毁他手中的这些证据!”
颜良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颜队长有什么补充吗?”龙小云问道。
颜良笑了笑:“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难,但对你们来说,只怕是分分钟解决的小事,我没什么好补充的。”
龙小云淡淡笑了笑,道:“在我们出发去见吴志忠的时候,我的同事就查到了关于江阳之死的真相,以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犯罪嫌疑人具体身份和方位,并且把他们全部都监控起来了,随时都可以实施抓捕。”
“当然,江阳这群人是为了侯贵平的冤案而死,我很敬佩他们,所以在这件事后,涉及到这件案子的所有元凶,我都不会放过。”
颜良只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甚至都不愿意问问都有谁参与这件事了。
当正义最终还是要通过强权来实现的时候,那么追寻这种正义本身就是一种最恶毒的讽刺,也是对江阳这几个人最大的侮辱。
龙小云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颜良。
“这是保密协议,颜队长先看看。”
颜良连翻都没翻,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过在把保密协议递给龙小云之前,他突然问道:“如果何邪的下一个要求是不要追究这件案子呢?”
龙小云一怔,道:“假设性的提问没有任何意义,颜队长,我也不会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阎良突然展颜笑了。
“说吧,你们想我,怎么配合?”
与此同时,警局。
侯贵平还在审问李成功,后者从之前的那场惊吓中已经缓过神来了。
丁义珍的归案,再加上赵公子、祁领导的死,给李成功极大的压力。
他如今还在继续死扛,是因为他很清楚,就凭他犯过的法,说与不说都不可能从牢里出得去了。
而且,他对赵公子身后的人还抱有希望,所以打算再拖一拖,再看看情况。
任凭侯贵平用尽手段,李成功都一言不发。
侯贵平最终彻底失望,他深深看了眼李成功,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最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侯局,他老婆想要见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刚一出门,就有手下给侯贵平汇报。
“胡丽静?”侯贵平皱眉,刚要拒绝,但突然念头一转,“你把人带过来,我带她进去,让他们见见吧。”
本来这种时候,李成功夫妇是不可以见面的,但侯贵平知道,上面最终会答应何邪的条件,所以李成功迟早都是个死,和他老婆在临死前见个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让这两口子见一面,说不定会发现新的突破。
李成功夫妇见面的过程全程都在侯贵平的监控下,两人没说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侯贵平自始至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就在胡丽静离开后的五分钟,正要被押回羁押室的李成功突然一头撞碎了走廊边的落地玻璃,然后从警局的四楼一跃而下,大头朝下栽了下去,脑袋摔了个稀巴烂,当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完全没什么办法。”颜良摇头,“我觉得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