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回屋里。
阿玉对关先生道:“先生,听她们的口气,琂姑娘惹萧夫人生气了,不知夫人想怎么处置她们呢。”
关先生摇头道:“才刚你出去,我问了小萧姑娘,说庄外打入贼徒闹的。你也不必担忧,先按照夫人的吩咐弄,我们再想法子见琂姑娘一面,或许,夫人生气并非因琂姑娘呢,再或许,我们听错了,来的人不是琂姑娘呢。”
阿玉点头道:“我想好了法子,这不才将她们打发走了么?等我把甘露藕粉玉清糕送去长春宫,再去牡丹亭瞧瞧,自然清楚明白的。若真是琂姑娘,见了她后,我再问清楚,看能不能助她一把。可怜的了,她好好在庄府怎就来这里了呢?”
关先生微微叹息,拿起书再也看不下一个字。自从碧池悄悄来传话,阿玉已不知多少次自问那些话了,可又不敢越雷池一步前往牡丹亭私见她们。
当下不多时,阿玉将藕粉玉清糕清点好,装入盒,别离长生殿,赶往长春宫。
到了长春宫外头,见婢女门守在门口。阿玉提食盒来,她们不给进。阿玉解释说送藕粉玉清糕,婢女们依旧拦着,说夫人在里头处置人头呢。
阿玉一听,吓得面目失色,巴不得拔腿硬闯进去。
又听婢女们说:“那几个贱奴饿死都不怕,这会子夫人折磨他们呢,姑娘你别进去,免得惹你一身肮脏。”
阿玉来十里红庄许久,知道这里的称呼规矩,历来,十里红庄女尊男卑,男仆皆称贱奴。因听得“贱奴”,阿玉才松出一口气。
阿玉试图的问:“贱奴们一向听话,怎么今日反了呢?”
婢女道:“都是金姑娘带来的,都怪她。”
说完,婢女接过阿玉手里的盒子,又说:“姑娘怎么来就怎么回吧,我帮你把东西传进去,回头夫人有话,我们再去告诉你。”
阿玉感谢一番,犹犹豫豫退出长春宫。
到了外头,加快脚步,转身往牡丹亭去。
进了牡丹亭那院子,阿玉蹑手蹑脚靠近窗门,想先探看里头是否有十里红庄的人在。才凑近门窗处,听到庄琂的说话声,嘀嘀咕咕,幽幽怨怨,不知说些什么。那声音,阿玉辨别得出,是庄府琂姑娘的声音没错。
阿玉为了安全起见,再通过窗户夹缝望里头,只见两个面目丑陋的女子,并一个日前传话的女子,她们有一声没一声的说话,叹气。周边,没其他人。
因此,阿玉松开内心的紧张,叩了叩窗棂,警醒里头的人。
接着,里面的人止住说话,再是听见碧池的声音传出:“是谁?”
阿玉干咳一声,道:“我打长生殿出来办事,一时内急拐错脚了,现如今天色暗晚,怕路上有虫蛇,想借把灯笼照照光。”
听得,里头的人细细碎碎起身,出来开门。
借过屋里的烛光,里面三人见到阿玉的面容。
庄琂和三喜喜不自胜,拉住阿玉的手。阿玉还辨别不出哪个是庄琂,倒是微微一愣。
若非庄琂声泪俱下呼一声“玉姑娘”,阿玉还打量她们几人不止呢。
庄琂再道:“许久不见玉姑娘,玉姑娘可还好?”
阿玉向身后张望,瞬息,赶紧跨步进屋,信手推她们入内,转身将门关闭上。
往下,阿玉怔怔的看着庄琂和三喜的脸,怪道:“可真的是琂姑娘来了?”
庄琂点点头,道:“是我呢,玉姑娘。”
阿玉震惊不已,问道:“姑娘的脸怎么了?那日我瞧着姑娘身段形影有几分像了,却不敢确定。若非这位姐姐传话来,我还不敢来这一遭。如今,我真是确切认识姑娘了。”
庄琂将阿玉请上座,道:“再能相见,真是天神垂怜,姑娘和先生都还好么?”
阿玉眼睛一红,泪水掉下,道:“好,好。先生如今大好,亏了萧夫人救治,死**成的命算保回来了。”又急问庄琂,道:“姑娘还没告诉我,你们的脸怎么的了?”
庄琂叹息道:“一言难尽,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就一件想必跟姑娘和先生一样,我们都是金姑娘带来的。”
阿玉狠命点头,擦去泪水,道:“看这位姐姐传话那样遮掩,我还担忧你们处境不好。说来不怕姑娘笑,我跟先生闻见信息,又是高兴又是不安,生怕听差了,可这个地方不能随意走,熬到这时才来见姑娘,望姑娘别怪罪。既是金姑娘带来,那就无碍的了。改日,我们一同给萧夫人说去,说我们认识的。她便不为难你我了。”
碧池道:“这位萧夫人很是奇怪,关了我们的人,又这样对待我们。还不知想怎么处置我们呢。”说完,碧池跪向阿玉,道:“姑娘若说得上话,求姑娘救救我家相公和女儿,还有药先生他们。”
阿玉再又震惊:“药先生也来了?”
庄琂点头:“不止呢,肃远也来了。来的第一日,我们便被分开,他们被关在另一处地方。”
阿玉道:“那可坏了,难不成被当贱奴使唤了?想是才刚长春宫说的,就是他们了。”
听得,庄琂、碧池、三喜大大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