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意琅挣开绳子,怒推肃远,道:“早看见了,你就这般看着呀?为何不早点出手呢,想见死不救呢!”
肃远一脸尴尬,道:“这不是出手呢么?我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呢!”
金意琅还想动怒发火,岂料,刀疤二等众人奔马过来,将他们两个围堵,闹哄哄的。
刀疤二很是愤慨,指着肃远道:“你谁啊?”
金意琅愤怒至极,摇摇晃晃起身,拉住肃远,回复刀疤二,道:“他是你祖宗!你们这些孙子,还不给你们祖宗跪下呢。险些要了你姑奶奶命,叫你也尝尝姑奶奶的金鸡腿!”
说罢,飞跃过去,一脚击在刀疤二胸口,将刀疤二踹飞在路边。
如今,见有肃远在此,金意琅胆子也壮了。毕竟,有了帮手,可不用怯怕那帮子人了。
踹开刀疤二后,金意琅对肃远道:“你去救琂姑娘她们,在后头那辆大马车里。”
肃远听得,震惊道:“琂姑娘怎么也在这儿?”
话语之间,刀疤二等人围过来,刀光剑影的朝金意琅和肃远乱劈。
金意琅一面打刀疤二那些兄弟,一面跟肃远道:“别啰嗦了,你去救人,我来对付这些狗娘养的!”
她言语毕,夺下一贼徒手里的刀,杀红眼似的朝他们挥砍,掩护肃远去救人。那些人见金意琅如此勇猛,都怕了,急急后退。肃远担心她不敌众人,略帮几手。
可金意琅催促:“你夺下那辆大马车,沿路快马。我后头跟上来。去呀!”
接着,金意琅便不再管肃远了,拼命地厮杀,以一敌众,正好发泄心中那股怒火。
肃远见金意琅的武艺确实了得,便说一声“那我去了!”跃空而起,突出重围,往庄琂那辆大马车奔去。
此时,大马车这边留守几个小喽啰,才不是肃远的敌手。
肃远三两下功夫便将他们撂下了,夺得大马车的缰绳。为让车内人安心,肃远转身撩起帘子,报一声:“琂姑娘,我是肃远。我来救你了。”瞥一下车内,哪里见有什么琂姑娘,倒是一帮子陌生面孔,还有两个花脸猫的。
庄琂等人在车内吓成一团,听闻肃远的声音,个个喜不自禁。
以为劫错车,肃远又道:“琂姑娘可在车内?”
车内。
庄琂一手拉住碧池,一手拉住三喜,喜道:“是肃远。”又对药先生说:“先生,你跟肃远说,金姑娘在前头呢,叫肃远救她。”
药先生早撩帘子看到外头的情景了,打打杀杀的,因害怕惊吓到庄琂等人,他才没言语告知。当知肃远是自己人,这才说:“姑娘放心吧,那姑娘在跟人打呢,已脱离困境了,如今肃远少爷救我们来了。”
药先生对肃远道:“小爷,琂姑娘在车内,受伤了。”
肃远听闻,很是担忧。
当下,要突破重围,务必驾车撞过去,狠狠开道才得。于是,肃远驾车冲向刀疤二众人,那些人见马车来势汹汹,便四下避开。
原本围攻金意琅的,也都散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闹,叫刀疤二措手不及了,恶恶指挥手下赶紧围堵,务必活抓肃远等人。
肃远驾车赶马,技术娴熟,并非那些人能赶得上对付的住的。
临近金意琅,肃远朝她喝一声:“姑娘快上来!”
金意琅正寻刀疤二解气,打在兴头上,有些恋战了呢,被肃远一声提醒,觉着是时候走了,便一刀子狠劈刀疤二,道:“有本事,我们路上再打!要去十里红庄,够胆的只管一路去,猛兽毒蛇有的是等你们呢!”
说完,金意琅的刀子扔砸在刀疤二脸上,她一个旋转飞身,跃上肃远那辆大马车顶上。
救下金意琅,肃远越发使劲赶马车了。没一会子,将敌人远远抛在后头。
金意琅在顶棚上大笑,指着刀疤二那些人,叫骂不止。
刀疤二等人岂愿甘休,仍旧追击不舍。
肃远担心金意琅会从车上摔下,提醒道:“姑娘快下来,别一会子掉下去了。”
金意琅道:“姑奶奶那么好死的?我且看这帮龟孙子能跟到什么地界。”
肃远嘿嘿一笑,不语了。
再前进不远,是一片迷雾地界,肃远故而缓下马速。
金意琅一心观望刀疤二等人的追马,却不曾回头望前方,觉着车速慢了,才转头过来,想骂肃远几声,但见前方迷雾笼罩,她赶紧从顶棚下来。
肃远惊吓吓的道:“前方不知有没有泥潭沼泽,我们得慢点儿了。”
金意琅道:“前方就是烟波渡境地了,如今还没到危险地段呢!”
肃远道:“姑娘来过??”
金意琅道:“我自然来过。”夺下肃远的缰绳,道:“你往后头坐去,我来驾车。”
肃远又夺回来,不给金意琅驾马,道:“还是我来吧!”
金意琅冷笑一声,道:“你知前方有什么东西等着咱们么?小心你被拽下去了。”
肃远诧异一笑,道:“毒蛇猛兽呗!”
金意琅道:“看来你很懂,就不怕死么?”
肃远道:“自然怕,可来都来了,还能转回去?前有老虎,后有追兵,左右两边都是雾,保不准是沼泽地呢,左右前后,进退都不得了,只能硬头皮往前走。姑娘抓稳些。”
说完,车马已穿过那片烟雾,再行一阵子,烟雾渐渐散去。前方则是一条径直宽大的马路,散散淡淡的阳光从天洒下,如同山水墨画一般,情境让人心旷神怡。马路两边,更是奇景,烟雾稀薄之间,隐隐约约笼罩一层红色。
金意琅急忙道:“先停一停。”
肃远听得,拉住马绳。
车轮子滑了几丈远,终于停下。
肃远观望前方那片红,好奇道:“姑娘不让走了?”
金意琅往后头看看,想看刀疤二等人追来不曾,因听见他们的马蹄声临近,有些急躁了,道:“这会子还真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了。”
这时,药先生撩起帘子,探出头来,问:“怎么的?”
金意琅道:“前方是红林子路。从这儿到十里红庄,整是十里地,越往里头走,越红得厉害。”
车内,药先生听得,钻头出来,怪问:“那为何不走了?后头的追兵快到了呀!”
金意琅左右为难之状。
肃远道:“传闻说十里红庄,沿途十里红,那红雾气是毒气,地上还有木桶大小的毒蛇。难道,并非传闻啊?”
金意琅道:“当然不是传闻。往下走,凶多吉少了,可惜啊,我带那包袱有些草药却落在他们手里。”
肃远和药先生怪问:“草药能对付毒虫大蛇?”
金意琅道:“萧夫人的蛇,历来喂养人参、灵芝、金龟子。你真以为我拿来给琂姑娘治病而已么?是用来对付路上的毒蛇。”
药先生泄气道:“你怎不早说呢?你早说了我也好藏些出来呀!”
金意琅道:“我早说得那么详细,只怕你们不肯来。头先我说过危险啊,还有人不肯信呢!”
此话,正是讥笑碧池。因出发之前,碧池铁定要来照顾庄琂,金意琅担心她会成绊脚石,故意说了险境情形给她知道,奈何她不信。
如今,身入险境,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金意琅正得意,车内,官镜言哇哇的大哭起来。
金意琅听得,很是心烦,恼怒:“才刚动刀动枪,怎不哭,这会子哭什么哭!真会挑时候!真是讨厌!等到了十里红庄,就把你送给萧夫人喂蛇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