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氏又道:“你怎么不给我们说呢?还让你跪着,这些个人实在可恶。”对自己的贴身丫头命令,要拿办大奶奶的丫头蜜蜡和冰梨。
大奶奶道:“我也不知是否真切,不敢乱说,头先差请外头的大夫来瞧,说是有了,我怕不真切,想再看看,等真切了再回太太和老太太。与蜜蜡冰梨无关,请太太不要迁怒与她们。”
原本一场纠罪过枉的事,如今听闻大奶奶怀孕,个个欢喜,处置子素等事早丢一边去了。
这是曹氏再又想不到的。
可子素话语一转:“可惜,可惜,你们都被蒙在鼓里了。你们道大奶奶为何不敢说呀?真如她说的那样,等真切了才报给太太和老太太知道?那为何独给我们姑娘说?我为何也知道了?不是我存心要怎么样,二太太是知道里头的事。”
曹氏邪笑道:“这关我什么事,别攀扯我。”
子素道:“当日二太太保的媒,若说不干你的事,东府的良心是要被狗吃的。可怜二太太知内情,不好说的。是吧,二太太?”
曹氏道:“少跟我攀关系,说这些好听的不中用,待会我还是饶不了你的。”
子素道:“反正我都是死罪,无所谓。”
郡主看这些人你绕我绕的,十分可恶,便道:“子素,你要说便说,别胡言乱语。如今大奶奶有喜,太太们一高兴或饶你也是有的,还不住嘴。”
子素道:“我不怕。大奶奶敢昧着良心对付镜花谢,我可不敢昧着良心知情不报啊。”
郡主道:“你要说什么便说,别学那些个绕来绕去的,我们可没那等闲功夫。”说罢,扬手示意自己的丫头,要离开。
子素叹道:“三太太别忙走,这事儿还真与西府有关。”
此话一出,郡主镇住脚步,回身来。
子素道:“大奶奶隐瞒腹中胎儿,是因为怀疑肚子里的娃娃,是西府二少爷的种……”
子素这招乃叫声东击西,搅浑河水,让几府人相互针对。可谓歹毒至极。她想过了,如今腹中有孩儿是真,大奶奶抵是抵不去的,真根究起来是谁的孩儿,如何查得?便由着自己信口胡说栽赃,等孩子生下来再滴血验亲,那已是几个月后的事了,这会子就是要让他们家宅不宁。
想想,此策真是良策。
子素快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了。
可怜庄璞听得一脸懵,措手不及啊。
庄璞怒指子素道:“混帐东西,你胡说什么!”
他的话未停音,外头传来蜜蜡的声音。
只听见蜜蜡道:“大爷,慢点儿,慢点儿,仔细天黑路滑……”
其实,大爷庄顼已站在厅外,已听到子素才刚的话。
当下,大爷怒赤赤的进来,一手纠住庄璞,将他摔在地上,骑在他身上,又是捶打,又是吐口水,骂道:“好你个二爷,竟这般欺辱我,欺负你嫂子!好你个庄二璞!我打死你个混蛋……”
半时,乱成一锅,谁也想不到东府大爷庄顼忽然来到。众太太姨娘姑娘丫头们都围上去拉扯,分开少爷二人。
这些情景,子素看着,别提多解恨。心里高兴:当日姑娘说的伐齐之策,果然被我赶上了。叫你们东府跟北府不合,又叫你西府跟东府不合,叫你东府永无宁日。谁叫你们庄府人对不住亭儿?祸害镜花谢的来着?
闹哄哄的一堂人,任谁去隔开兄弟俩,都没法隔得开。
毕竟,大爷庄顼此刻跟二爷庄璞有天大仇怨呢,在火头上,怎分得开?何况大爷庄顼有疯病,那疯病发作起来,谁能掰得过他?他越发没命发狠的了。
大奶奶哭着拨开人群,抱住大爷,道:“大爷,冤枉呀,大爷!求大爷住手……”
庄顼恨红了眼,一把妻子推翻。
大奶奶被他那么一用力,被狠狠推开,远远跌倒。
秦氏和庄瑚有功夫的,便不管那么许多,合力将庄顼拉开,来不及斥责几声,便听到庄顼大吼一声,他就此奔出门。想是疯病发作了。
秦氏害怕他疯病发作闯祸,忙叫下人追去,定要留住他,且别给他跑出府才好。
庄顼跑了出去,黑灯瞎火,地上又积冰雪,一路往外,不知跌跌倒倒多少次,终于到正门口,一头钻出去了。身后那群下人,你赶我上的,没追得及。等下人们冲出门口,远远见到一辆马车急冲而来,与庄顼撞个正面,那马匹被庄顼吓到了,腾空扬蹄,将庄顼踹飞……
下人们吓得个个掩面。
有机灵的人赶紧撤回去报告。
那报告之人回到中府厅里,报说:“大爷跑出大门外,不知哪里来一辆马车,领头的马受了惊吓,将大爷踹飞了。”
听得报告,秦氏眼前一黑,众人扶都扶不住,她两眼翻白,死死的昏了过去。
大奶奶因受到惊吓,在婆婆秦氏昏过去后,相继也昏倒了。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