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丫头们请秦氏和郡主坐炕。一时无人叙话。
幸好五姑娘嘴巴快,问道“子素,你姑娘呢?”
子素红肿的嘴脸,似笑非笑,又“呸”的一声,才回“我身份低微,人皮肉贱,莫须有的事,只能让人这般构陷诬害,连累我们姑娘是不能的。我说了,我们姑娘让北府二太太赶走了,这会子再来寻,要我如何说呢?府里进了贼,偏赖我们,我们这里也失窃了,该问谁去?”说着,狠狠望住意玲珑,再道“北府大院,篱竹园向来是个虎狼之地,别说我们要进去,就是外头的什么贼寇想进去做什么,也未必敢啊。真论说贼来,你们该问问意姑娘,她武功高强,不是有她护着少爷小姐的么?我们软弱可欺,不是那什么带金刀带宝剑的女保镖。”
意玲珑哼的一声,道“好厉害的嘴,我陪我们娘子在寿中居等老太太醒来,篱竹园自然没人保护了,二太太说你们是贼,我们可没说的。你如今说那么许多做什么。”
子素道“你愿意这般说,尽管说。打死我,不就是死一个贱丫头么。动手吧,啰嗦个什么!”
总而言之,曹氏一口咬定镜花谢是盗贼,与药先生里应外合,先盗东府之子,后盗篱竹园之子,再蓄意气死老太太,桩桩件件,就凭说庒琂是外头来的野丫头,跟庄府人不是一条心,并非一家人。怕众人不信,曹氏还说“过不得多久,看这几个野丫头是不是想借孩子之力来敲诈勒索,总会巴巴的来索要钱两才还人的,若非那样,早是把孩子往市集卖大钱去了。苦着我们庄府男丁少,她们几个啊,不知筹谋多久了呢,真真是个坏心眼的人。”
其余人见曹氏有理有据的说,或深信有其事,独郡主有些迟疑不信。
稍后,郡主问“二太太,琂丫头真不是你放出去的?”
曹氏“啧”的声响,道“三太太,我原本是要赶出去的呀。可我们老爷怕老太太醒来寻她,让我放手不管。你们不信,问管家便是。”
管家旺达道“老爷让琂姑娘、子素、三喜她们三个进镜花谢来,院门外了锁。我们确实按老爷说的办。只是……昨夜又去请大夫,镜花谢守门的怕是一时犯懒疏忽,吃酒赌钱什么的也是有的……”
郡主道“这么说,琂姑娘寻了空儿偷跑了?那为何子素不跑?你们来时,外头的院门可是锁着的?若没锁着,有其事也未可知,若锁着的,琂姑娘和三喜此刻又在哪儿?她们莫非会功夫飞天遁地不成?”
曹氏道“太太,那些个野丫头终究是野丫头,外头进来的手脚不干净,什么阴谋诡计不会使?难不成还以小姐手脚来待想她们的好?我们家的姑娘才是规矩姑娘,名正言顺的姑娘,才不会做这些个龌蹉不堪的伎俩。无论是锁是没锁,我敢说,是她们无疑。向来,我信不过她们的。只是我们老太太当个宝贝,真不知看她们什么,手脚这般不干净。现今,两个小贼不见了,老太太气死过去,等老太太醒来,我看,我是要这般回话的,就是她们所为。别的法子,不使也罢,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若大家愿听我的一二句,先将这子素贱丫头押到刑房,叫妈妈们好好的仔细的拷问,不怕她嘴硬不说。”
曹氏这等严厉说话,无人敢再吱声。
子素环视一眼众人,凄苦笑笑,捋了捋额头乱发,挣扎要起来,谁知,贵圆和玉圆哪给她起身,一人一脚又将她踹倒。
子素倒在地,疼得咬牙,之后,蹦出一句“人没齐,我不想说实话,等人齐了,我自然要说的。”
郡主怒道“糊涂东西,这会子还嘴硬,要说什么赶紧说来,没人要将你怎么样。”
子素故意缄口不语,冷笑。
曹氏扬扬手,令管家“眼里越发没个主子了,带刑房伺候去。”
管家等人赶紧围过来,架起子素。
子素被架起。
这时,秦氏阻拦道“慢着。我问一句。子素你要等什么人齐了?我们这些人不够齐?”
子素软软的脖子歪着,斜眼看秦氏,声息微弱道“老爷们不在,老太太不在,说了他们听不见,怕说出来的话仍旧当是脱罪撒谎的话,污了太太的耳朵。”
秦氏道“你这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难道我做不得主?”
四姑娘庄瑜、五姑娘庄玝催促“子素,你有什么实话,赶紧说。如是你们抱走两位弟弟,让琂姐姐带回来还就是了,切莫糊涂开这种玩笑。”
子素咯咯大笑,道“糊涂,糊涂呀!大太太,三太太,姑娘们,还有大奶奶,你们都是聪明人,这府里谁生不出爷们?真怀疑,该往那处怀疑去。哦,对了,是我们姑娘偷去了,我们姑娘为何偷?说句实话吧,是二太太指使的,二太太嫉妒你们……二太太说,只要我们姑娘帮她把这两个爷们弄出去,她就给我们许多许多的银子……”
子素慢悠悠的编谎,往曹氏身栽。
曹氏听得,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发抖,一大步过去,狠狠煽子素几耳光,打断她的话,道“死丫头,烂蹄子!满嘴臭肉陷害我……”
挥手让管家带走。
紧接,管家请示秦氏、郡主。二位太太点头,管家方押架子素出去。
看着子素被架走,众人才重新平静。
曹氏怕人怀疑到自己头,赶紧解释。
而此时,秦氏、郡主无话,想是不信的,唯独娜扎姨娘满眼怨恨,痴痴泪眼望住曹氏。
娜扎姨娘指着曹氏,憋了一口气,只说一个“你”便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