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到位,严语也放心不少。
“你这个脸上有伤口?”面对护士长的问题,严语也坦然回答:“是,缝合有两三天了。”
护士长取了口罩和防护帽以及无菌衣,交给了严语:“监护室有洁净度要求,穿戴好了再进去吧。”
严语照着护士长的引导,将这些东西都穿戴整齐,这才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洪大富就守在病房外头,很是焦躁,瘦弱的他穿戴这些东西,活脱脱像个急需救治的患者。
“替我守一会儿?”
洪大富可不像王国庆那样,对严语的到来感到讶异,他显得很平常,就好似预料到严语迟早要来一般。
严语知道他烟瘾犯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烦躁不安,便朝他点头说:“你去吧,我守着就成。”
洪大富快步要出去,护士长却有点愠怒,到底是朝洪大富抱怨说:“同志,你这烟瘾也太大了,进进出出太频繁,咱们的无菌衣都不够你换了……”
洪大富也不藩蛮,少见地陪着笑脸说:“嘿嘿,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我保证……”
护士长摇了摇头,但还是无奈地放了洪大富出去。
严语走到病房来,隔着玻璃,见得傅青芳就躺在病床上,依赖着呼吸机来维持,各种电子设备滴滴答答运转着,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妙。
许是严语给了他一些空闲,洪大富也希望把烟瘾都满足了,一个多钟才回到监护室。
王国庆已经买了饭,三个人就在外头的更衣室里,把午饭给吃了。
严语倒是想着去看看自己的脸,但这都进来了,也就把这事儿暂时搁下。
若是只有前门,只消守住前门也就罢了,但监护室为了方便运输设备以及器材,还有个员工通道,所以要兵分两头来防守。
洪大富早已习惯了这种枯燥到极点的工作,加上烟瘾太大,一直都没开口,只是闭目养神。
王国庆是在基层跑工作的,当然耐不住寂寞,不过与严语聊了一会儿之后,也没了话头,再加上毕竟是监护室,也不宜喧哗,三个人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王国庆要出去买饭,如同坐了十几年牢,第一次被放出去一样,欢喜雀跃就出去了。
洪大富又到了过烟瘾的时间,两个人出去之后,没一个小时怕是回不来。
严语也习惯了,闲来无事,将贴在墙上的治疗规程以及设备介绍等宣传画报反反复复地看,就好像读书之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张带字的纸一般,差点就将内容全都背下来了。
也果真熬了一个小时,王国庆和洪大富才回来,又到更衣室去吃了晚饭,洪大富便坐到员工通道口那边,前门留给了严语和王国庆。
严语便将自己心中存疑很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王同志,这监护室里头只有两个出口,咱们为什么不在外面守着,而是守在里面?”
毕竟监护室里有洁净度要求,每次进来都要更换无菌衣,非常的不方便,如果守在外头,可就简单多了。
王国庆也不隐瞒:“早先于队他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顾虑的是,如果凶手在外面设计各种假象,或者制造混乱,很容易将咱们的看守引走。”
“但把咱们关在里面就不会轻易被引走,而且也能打他个伏击,就算他真的搞到了密码,进来之后,会被咱们弄得个措手不及。”
严语也恍然。
夜间的监护室更加的安静,外头几乎没动静,里头除了设备的滴滴声,以及呼吸机的声音,打个哈都像地震似的。
照着洪大富的说法,夜里才是最难坚持的,而且夜里也是凶手行动的最佳时机,但这种环境下,也是最容易犯困的。
严语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直熬到了凌晨,外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洪大富三步并作两步,从员工通道那边闪了过来,也把当值的护士长吓了一大跳。
“哪位……哪位是王国庆同志?有电话找……”护士长被洪大富吓得不轻,赶紧把话说完,她好溜出去。
“我的电话?”
王国庆也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估摸着疫区那边有情况,又或者督导组要询问情况,我出去接电话。”
此时护士长已经径直走了出去,王国庆也懒得自己开门,赶紧就跟了上去。
然而他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如同被失控的火车头撞上了一般,沙包也似地倒飞了回来!
“嘭!”
王国庆整个人重重地砸在玻璃墙上,裂纹如蛛网一般四面八方延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