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醒来之时,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锡饭盒,齐院长就坐在床边,倒是让严语吓了一大跳,赶忙从床上弹了起来。
齐院长手里拿着那鬼面,正在端详!
“院长……老齐,你怎么来了……”
齐院长呵呵一笑:“醒了?我看你睡得深沉,就没吵醒你,给你带了粗粮馒头,起来吃吧。”
严语坐了起来,目光却一直没从面具上挪开,其实是在暗示齐院长,这东西是私人物品。
齐院长也晓得:“这么小心,让我帮你存的,就是这个东西?”
严语故作心虚地说:“这是翁日优送我的,说是个古旧之物,老齐你也知道,考古队就在这里,这段日子我又跟派出所的同志走得近,万一被发现了,我也说不清楚……”
严语这借口倒也说得过去,齐院长点头说:“不用跟我解释,我家里也有不少老旧的东西,再说了,我听说你喜欢收藏旧书,放心,我嘴巴可严实了。”
听说齐院长也喜欢收藏,严语转念一想,便趁势说道:“老齐,你既然是个藏家,可看出什么来了?”
齐院长苦笑一番:“你这是要考我咯?”
严语也笑了:“可不敢,小老弟我眼拙,看不出个好歹来,这不是想借借老齐你的光么……”
齐院长点了点严语,摇头一笑,说:“这东西也没个标识,实在看不出来历,不过……这背面的纹路倒是古怪……”
“纹路?那不是铸造的时候留下的吗?”
齐院长摇了摇头:“不像,我也收藏了一些铜器,除了浇铸之外,这些器物都会敲打圆润,这面具质地细腻,光泽柔润,绝非粗制滥造,即便是背面,也必然会修整打磨,这些纹路太过粗糙,依我看来,应该是镌刻上去的。”
“镌刻上去的?类似铭文?”
严语顺势将面具取了回来,仔细观察背面的纹路,也果真有些比较深刻的痕迹!
“不是铭文,这些纹路排布太密集,很容易造成错觉,但你看,这些条纹很像云水,极有可能是云书。”
“云书?”经过齐院长这么一提点,严语仔细一看,还果真有三分样子,只是比他了解中的云篆更加的密集和复杂。
“倒是有些像云篆,不过太花哨了一些……”
所谓云篆,是从篆书转化而来的,但比篆书更加的繁复和难懂,那是道士们专用的一种密文,外行人根本就无法解读,民间也将云篆称之为“天书”!
齐院长有些讶异:“我听说小老弟你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没想到竟然连云篆都知道……”
严语谦逊一笑,齐院长点头说:“应该没错的,这玩意儿乃是道家之物,不过……道人寻常不会藏头露尾,诸多道器之中,面具也比较罕见,这倒是个宝贝了……”
宝贝不宝贝的严语其实并不在意,他关心的是上面的云篆!这极有可能是个找出神秘人真实身份或者相关线索的突破口!
“老齐,你能破译这云篆吗?”
严语满脸都是希望,然而老齐却是有些愕然:“我?你就别抬举我了,虽然我收藏了不少东西,但都稀松平常,狗肉上不得席面,哪里看得懂这天书……”
严语到底是有些失望,眼中的希望之光也冷了下来,便听老齐说:“你别失望,我倒是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问问,指不定有人能看得懂呢?”
听得此话,严语赶忙摇头:“不用,我知道找谁,老齐你帮我保密就成。”
齐院长也不再多问,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诫说:“老弟,既然你认我这个忘年交,我也奉劝你一句,这种玩意儿,浅尝辄止,千万不要沉迷进去,旁门左道咱可不能走的!”
看着齐院长一脸正气的样子,严语也觉着好笑:“放心吧,老弟我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好奇罢了。”
齐院长这才放心下来。
严语吃了早饭,便借了齐院长的自行车,往老河堡方向去了。
他之所以不用齐院长帮忙找别人,一来是为了保密,不想消息外泄,二来嘛,他也不愿舍近求远,因为他有更合适的人选。
虽然他并不太情愿主动去找他,但要说到云篆天书之类的事物,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专业,此人便是赵同龢!
只是严语心中到底是忐忑,因为面具与其说是自己硬扒下来的,倒不如说是神秘人故意留给他的。
若果真如此,会不会是神秘人故意将自己引向赵同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