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山位于大阐岩东南二百二十里,山脉崎岖,远远看去好似一条蜿蜒绵亘的白蛇,麟甲闪耀,曲项昂首。
由于地理位置独特,又占尽天时,地下瑰宝无数,山体碎石之间呈现不规则麟角,如同羊蹄乱舞,斑斓冰清,有诗云,羊山蹄健多姿美,人间藏府出凝脂。
也正因为此地天灵开鼎,宝气冲天,才孕育了像岩奴这种体型巨大,神异久远的物种。
“岩奴拜见主上。”吴行风刚刚现身,火山口就冒出一个巨大身影。
“此前多亏你凝练金石,待我整顿之后,再行唤你!”吴行风沉声说道。
“岩奴遵命!”
遣走岩奴,俯瞰下方风雨雷电四部尊神打造的炼炉以及方圆三十里大小的剑池。
巡视之后,心中气度更盛,大计筹划已有雏形,剩下事宜就是人员安排。
如今的八荒就像是被神灵抛弃的孩子,在无谓中挣扎,在饥饿中厮杀,没有方向只有盲目争斗。
大小部落依旧原始,百姓生活依旧艰苦,三日一饮,十日一饥已算富裕。
南北道路不通,导致族人语言差异太大,即使吴行风生活数年仍然有不足之处,本要论功行赏,闭目感知后发现四部尊神已不在羊脂山。
禾千老一行人马行动缓慢,最快也要明日傍晚,如此一来,一时间既然无事可做。
与其干等,不如回趟连山,柳笑笑师父应该已经抵达天池山,吴行风曾私下问过吴情,云阳山有没有黑三长此人。
吴情的回答是,此人深谙玄黄道法,炼丹三十年余年,无一次成丹,就住在山脚冷泉附近的竹林里。
对于黑三长(chang)是否会炼丹,吴行风并不放在心上。
他看中的是此人的执着,一个炼丹炼了一辈子的人,没炼出一枚可用丹药居然还要坚持,这种人要么就是神经病,要么就是机缘未到。
八卦炉自从熬灵给他就一直没使用过,九转金丹虽然还有很多,但此物终有消耗完的一天,得节约才行。
心念一动,已是千里之外。中途停歇数次,半个时辰后,抵达天池山。
天池山位于连山正南,到了天池山就能看到烟云深处高耸挺拔的千丈高山,高山山腰处有常年不散的云海,天机营就在云海之上。
吴行风现身时,众人正在晨议厅,主持会议的是才冈。
“大人临行时特意嘱咐,要我等恪守本分,勤修道法,绝不可懈怠懒惰,肆意妄为。”才冈说话之时,语气偏硬,吴行风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立在屋外,竖耳静听。
“你算哪根葱,对我兄弟二人指手画脚,老子就私自上山怎么着!”夸娥追怒目而视,全然不把才冈放在眼里。
“这位兄弟,大人确实让你二人守在山下,未经允许不得上山,你公然顶撞才大人,要是大人知道可是要挨骂的。”说话的是臧海侯,语气中多有挑衅之意。
“呸...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只野狗也想讨人家笑笑姑娘欢心,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呃,两位小兄弟,请容老夫说几句,老夫知道你们喜欢我徒弟,可笑笑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此人一开口,吴行风便知道他是黑三长,身上弥漫着浓烈的药味,连呼吸都掺杂了这种怪怪的味道。
“说,是什么人?老子这就去杀了他。”夸娥追仗着自己嗓门大,一声怒吼震得房梁颤抖。
“这个,这个......”黑三长初来驾到不敢得罪这帮杀神,只得可怜巴巴的把脸转向一脸嘚瑟的柳笑笑。
柳笑笑不怕事大,昂起脑袋不予回复,而是走向才冈。“才大人年纪轻轻便深得大人信任,小女子从小孤苦无依,才大人若不嫌弃我愿认才大人为阿哥,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夸娥追本就对才冈不瞒,如今柳笑笑恬不知耻自认阿哥,更是令他心中不快。
“欺人太甚,今天我就杀了你。”夸娥追怒吼一声,就要施展神威。
吴行风依然没有进屋,他想看看才冈怎么处理此事。
才冈得吴行风指点,修为今非昔比。
双臂前伸,凝气拍出,一堵无形气墙直接将夸娥追掀飞,议事厅顷刻坍塌。
众人闪身移至屋外,这才看到广场上站立的吴行风。
“大人......”众人齐呼,轰然跪地。
黑三长第一次见吴行风,没想到会他这般年轻。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行风缓缓转身,看向众人,阿喜阿木,吴情四人皆不在场。
一刻钟过去了,吴行风没有说话,半个时辰过去了,吴行风仍然没有说话。
众人此刻汗如雨下,无人敢动,他们知道吴行风生气了。
吴行风在等夸娥追兄弟二人开口,但他二人只是跪着,并不求情。
不求情有二种可能,第一,自知罪孽深重,求了也是白求,与其厚着脸皮,不如做回英雄。
第二,无心认错,跪而不语只为报答情意。
通过敏锐的直觉,吴行风认为夸娥氏兄弟之所以不开口属于第二种情况。
直到日落西山,吴行风才悠悠开口。“你们走吧!”
众人听闻,茫然抬头,他们虽然多为奴隶出身,却并不愚蠢。皆知吴行风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夸娥氏终于开口。“大人,我兄弟二人并非不识好歹,只是我们心中多有不服,凭什么让我们守山,而他们却能居于云海烟山之中。”
吴行风没有说话,把目光移向风伯,风伯年仅十三岁,却已经是太玄修为。
风伯见吴行风看他,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杀机,未等吴行风对其引导,便知自己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