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眼,心中对自己没能发现峭壁之后的屋舍颇为警醒。
邵珩解释了一句:“到底也是慈云斋,玄门正道之一,此地虽对凡人开放,但针对修真者自然也有些防范手段,只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罢了。”
“是。”玄英三人老老实实跟着,阿古察则没怎么听懂,一脸莫名地茫然跟上。
那峭壁旁亦有山道可登,不过这次邵珩却没有绕道,直接轻轻一登,如一只鸟儿般轻巧翻了上去。
并不怎么开阔的平地上,立着一间三进的庵庙,门口牌匾上题着的并不是“慈云斋”三字,而是“慈明庵”。庵前空地上立着铜鼎,鼎内只三柱香在缓缓燃烧着,香气淡雅,嗅之沁人心脾;周围种着不少树,多半已叶落尽了,唯独一棵迎客松仍是常青,驱散些许寒意。
这庵堂一眼便可望尽,苟游觉得十分奇怪:如此一来,那慈云斋真正所在之处又在哪里?
慈明庵内分明只有一名中年尼姑,除此之外,便空荡荡的,再无第二人。那中年尼姑明显先前听到脚步声,面露警惕地站在庵堂门口,手中握着一杆扫帚,却像是提着一柄利器一般。
这尼姑宽脸粗眉,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和善之意。她目光不客气地扫过邵珩五人,神情愈发不善。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尼姑语气十分无礼,好似呵斥一般。
她话语一出,苟游面上就露出几分煞气,玄英和詹幸川也皱了皱眉头。
邵珩倒不以为意,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阿古察嘀咕道:“好凶的婆娘,像是管自家汉子似的!”
阿古察嗓门粗大,四周本就寂静,那中年尼姑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岂会听不见?
邵珩暗自糟糕,连忙上前一步呵斥了一声阿古察,又挡在那气得脸色发青的尼姑前道:“这位师太,是在下管束不严,我这位朋友出身巫族,不通中原礼仪,才会冒犯。在下替他向你赔礼道歉。”
那中年尼姑气得不行,但邵珩言辞诚恳,加上她看不透邵珩修为深浅,不敢妄动。
她心中暗想:莫非这就是斋主说的恶客?
一边想着,这中年尼姑再度打量邵珩众人,越看越觉得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在中年尼姑心中,巫族居遥远的云梦大泽之南,与魔门为伍,自然不是好人。
她恶狠狠地说道:“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儿,你身后随从粗鲁无礼,不是凶神恶煞就是吊儿郎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苟游顿时勃然大怒,玄英也似笑非笑摸着下巴目露寒芒。詹幸川则愣了愣,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自己属于凶神恶煞还是吊儿郎当。至于阿古察没听懂那尼姑说什么,只觉自己被邵珩呵斥有些莫名。
邵珩心中也有些不快。虽然苟游确实有些凶神恶煞,看起来不似好人,心中也有些后悔应该带郭明。只是一时郭明办事得力,苟游又一向跟随他多年,一时习惯了。
但是这中年尼姑一开始就语气不善,也不该是慈云斋的待客之道。
不过邵珩今次来是有要事需要拜见慈云斋斋主,万不得已自然不愿意得罪对方。
于是邵珩依旧不卑不亢地开口,只是语气也沉了下去:“在下今日是来拜见慈云斋斋主,有紧急事需与贵斋主商量,还望师太禀告一二。”
然而,那中年道姑嘲讽一笑:“哪里来的狂徒,也好意思称与斋主商量事情?呸!邪魔外道,滚回南面去,否则休怪我杖下无情!”
“好你个恶尼姑,我家公子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竟一直言出不逊,莫非这就是慈云斋的待客之道么?”苟游忍不住怒问。
“哼!什么慈云斋,这里是慈明庵!你不认识字么?!”那中年尼姑举起扫帚指着牌匾道。
苟游不由一梗。
玄英也没忍住道:“你方才还称斋主,分明是慈云斋中的尼姑……这位师太,咱们也没把你怎么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中年尼姑眉毛一竖:“庵中早发了通知,近一月都不接待香客,若是来慈明庵上香的香客,你们在山脚就该看到告示。做客……哼哼……慈明庵从不接待外男,你们几个大男人难道没人懂点规矩?如此大喇喇闯上山来,分明就是恶客!”
邵珩制止了想继续说话的玄英和苟游,又道:“师太,在下邵珩,此行前来绝无恶意,若是贵派流月居士在内,这位前辈是认得在下的。今次造访慈云斋确是突兀,但实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求助斋主。师太,只是代为通禀,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那中年尼姑听邵珩提起流月居士,神情微微变幻,目中流露一丝犹豫。
正当邵珩觉得对方已经松动的时候,忽然神情一变,八方突然升起六道锋锐劲风,同时向自己一行人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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