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我……”面对朱伯沝,虽然这是自己的女婿,可当了一辈子牧民的阿斯噶大叔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说起来也奇怪,当年朱伯沝化名只是一个小军官的时候,阿斯噶大叔能坦然相待,而得知了他真正身份后,反而心中莫名起了一丝疏离。
就像现在,和琪琪格说话的时候阿斯噶大叔依旧如常,但看见朱伯沝后就有些手足无措。
“阿布别急,慢慢说,您老究竟是怎么想的?”朱伯沝见自己的老丈人这副模样在他身边坐下,给阿斯噶大叔先倒了杯奶茶,让他喝上一口,同时轻声细语地问道。
阿斯噶大叔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喝了口茶,冲着自己的女婿笑了笑,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阿斯噶大叔看来,富丽堂皇的王府很好,现在的生活之好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每天不需要和以前那样冒着风霜雪雨外出放牧,更不用担心什么天灾人祸。
每日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美酒佳肴享用,穿的是珍贵的绫罗绸缎,睡的是又大又软又舒服的床,见到他的人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笑脸相迎,这些在他眼里简直如同天堂一般。
可是就如阿斯噶大叔说的那样,雄鹰要在天空中飞翔,牛羊和马儿只能在草原上生活,他这个当了一辈子牧民的蒙古人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富贵日子,这些日子下来每天除了享受就没其他事了,这让阿斯噶大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一般,而且随着日子越长,他就越想念在草原放牧的日子,想念着骑着马儿,赶着牛羊,望着蓝蓝的天空,感受草原上的风吹过的惬意,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听完阿斯噶大叔所说的这些话,再看看一脸不舍暗暗垂泪的琪琪格,朱伯沝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其实,朱伯沝也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他是在皇宫中出身的皇子,但朱伯沝从小就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尤其是自己的父皇用不同于历朝历代的教育方式来培养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就连朱怡成自己在空闲时候也会忍不住偷偷跑出宫去。
被高墙“囚禁”起来的生活是多么枯燥,那些让平常人无比羡慕的日子又是多么无聊,这点朱伯沝心里一清二楚。
自己的岳父,阿斯噶大叔早就习惯了以前的生活,一个自由自在的牧民把他如同坐牢一般留在王府里,他自然是不会适应的。可是,作为如今的安北王,朱伯沝必须得顾虑自己的身份还有其他人的看法,假如他放任阿斯噶大叔回到草原生活的话,那么别人会如何看待他呢?
再说了,琪琪格也不想离开自己的阿布,她希望自己的阿布能够过上好日子,能够一直继续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守愚,你劝劝阿布吧……。”一旁,琪琪格的大眼睛布满了雾水,她的十指抓着朱伯沝的胳臂,脸上满是悲伤和恳求。
“放心……放心……。”朱伯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接着他转向一旁的阿斯噶大叔,在阿斯噶大叔略有忐忑的神情中思索了下,这才说道:“阿布,我明白您老的想法,让您老一直住在这实在是委屈您了……。”
“守愚……。”边上的琪琪格脸色微变,似乎要说什么。可还没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被朱伯沝用眼神制止了。
“阿布,您老的身份现在不同了,对于子女来说,我们当然希望您过的快乐,可是您想过没有,一旦您独自回到草原,外人会怎么看我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对您不孝?”
朱伯沝这话一出让阿斯噶大叔顿时一愣,眉头紧锁。
朱伯沝继续道:“还有,草原上变幻无常危险众多,您年纪大了,万一有点闪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仅是琪琪格,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最关键的还有一点,现在琪琪格可是漠北郡主,安北王妃,如果有坏心的人把您掠走,用您的生命来威胁琪琪格,让她或者让我做些不情愿的事的话,这怎么办?”
阿斯噶大叔脸色顿时一变,站起身斩钉截铁道:“这个你们放心,如果真有这种事发生,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我知道,阿布,我当然知道!”朱伯沝连忙解释:“可是阿布,有些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些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一些手段根本不是平常人能够想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