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德国人觉得一个急于逃亡的人,是不会在这些地方躲藏,因此在实施搜捕时,就会忽略这些地方。”
“没错,米沙,你说得没错。”阿杰莉娜点头对索科夫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如果我当时逃出来之后,就向东走,的确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自己人这边。但德国人也能想到这一点,他们会沿着这条路继续追赶,导致我被捕的几率增大。
而向西面走呢,则大大地出乎敌人的预料,受到的盘存也少。我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但最后却成功地回到了莫斯科。”
“我是到这里来探望住院的同僚,正好遇到了阿西娅。”阿杰莉娜回答说:“听说你在这里住院,我就顺便过来看看。”
阿西娅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了阿杰莉娜:“阿杰莉娜,如果你不急着离开的话,能陪米沙聊聊天吗?他整天躺在病床上,早就憋坏了。”
“我没有什么急事。”阿杰莉娜和索科夫的交情不错,见他在这里住院,怎么可能只随便聊几句就离开,正愁找不到理由多坐一会儿,听到阿西娅的话,便顺水推舟地说:“那我就陪米沙聊一会儿。”
“阿杰莉娜,能给我和阿西娅说说你在敌后的故事吗?”索科夫担心阿杰莉娜为难,还特意强调说:“当然,只需告诉我们那些不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可以吗?”
对于索科夫的请求,阿杰莉娜迟疑了几秒钟,随后点着头说:“好吧,米沙,既然你能住进这里,想必你的保密权限也是很高的,我可以把自己在敌后的一些故事告诉你们。”
正在房间里忙碌的维拉,听阿杰莉娜这么说,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对阿西娅说:“阿西娅,我想起自己还有工作没有完成,需要先离开一阵子,这里就拜托你了。”
阿西娅知道维拉担心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内容,便主动找理由离开,她也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维拉,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放心去忙吧。”
等维拉离开后,阿西娅关上了房门,把另外一把椅子搬到了索科夫的病床边,准备听阿杰莉娜讲述她自己的故事。
看到阿西娅挨着自己坐下,阿杰莉娜缓缓开口说道:“我想,你们的心里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暴露的吧?”
“没错。”索科夫微微颔首说:“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我刚刚说过,在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前,我一直待在敌人的要害部门,负责收集有关的军事方面的情报。”出于保密的原因,阿杰莉娜并没有告诉索科夫和阿西娅,自己在哪座城市,具体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战斗开始后的第二天,我忽然接到了上级的一道命令,说有一名重要的人物负伤后被德军俘虏,被送进我所在城市的一家军医院治疗。我的任务,就是搞清楚医院里德军守卫的分布情况,并为营救人员提供详细的医院地图。
我按照指示,把收集到的医院地图和守卫部署情况,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第二天,我就听说关押在医院的重要人物,被一个地下抵抗小组的成员救走了。德军因此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追捕失踪的犯人和营救他的那个小组。”
阿西娅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阿杰莉娜,那个重要人物成功逃脱了吗?”
“阿西娅,不要插嘴,让阿杰莉娜继续说下去。”索科夫意识到可能这次营救行动出现了纰漏,他急于知道答案,便阻止了阿西娅的询问,而是对阿杰莉娜说:“你继续说吧。”
阿杰莉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负责为重要人物治疗的医护人员中,有一名护士是我们自己人,营救小组就是在她的协助下,把重要人物救出了医院。
实施营救时,护士和一名营救人员,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将负责看守重要人物的守卫一一击毙。几名守卫当时在上厕所,也被两人逐一击毙在卫生间里。
但她们不知道,守卫里的军官当时就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里,听到外面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爬到了隔间的顶部,以躲避可能遭到的枪击。
而护士和她的同伴,都是对着隔间的门开枪,然后再踹开门,看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凡是没死的,都会再补上一两枪。当她们向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射击后,正准备破门而入时,却听到了外面发出的撤退信号。情急之下,她们没有来得及检查最后一个隔间,便匆匆地撤出了卫生间。
而幸存下来的军官,恰巧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开枪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一名护士。等护士等人离开卫生间之后,他也慌忙出来去报讯。由于护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便继续留在了医院,结果被军官逮了一个正着。”
阿西娅吃惊地啊了一声,随后迫不及待地问:“那护士被捕之后,就把你们的营救行动供出来了吗?”
“刚开始时,护士表现得还很顽强,不管德国人如何拷问她,她都一口咬定不知情。”阿杰莉娜面无表情地说:“但后来德国人把她的孩子带到她的面前,说如果她不招供的话,就当着她的面杀死她的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护士选择了妥协。她不光供出了医院里的其他成员,甚至还把营救小组脱险后,将会停留的位置,都一一向德国人报告了。就这样,德国人根据她提供的情况,先是抓捕了医院里所有的地下抵抗组织成员,还派出了精锐部队去拦截这些营救小组的成员。”
“最后怎么样了?”阿西娅问道。
“还能怎么样?”阿杰莉娜苦笑着回答说:“营救小组的成员,和她们所营救的重要人物,都在第二处停留地点被德国人抓住了。
而医院里被俘的抵抗组织成员中,有人受不了德国人的严刑逼供,都做了软骨头,供出了她们所知道的一切,从而导致城里的地下抵抗组织成员几乎全部落网。而我则是在德国人抓捕我之前,得到了上级的转移命令,及时地脱离了危险,否则你们今天是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