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阻碍的时候。
李慕斯此刻真的极为憋屈。
几乎只是扫了身旁的李慕斯一眼,在李慕斯骸刀递出去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微微侧身,青白的骸刀再次擦着李慕斯和白求安的骸刀穿了过去。
人站在白求安身前,两人相距不足一臂。
浓郁的危机感扑面而来,白求安想做些什么,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谁也没想到先前似乎还能打的局面……转眼间,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骸刀从白求安中胸直接穿了过去。
拔出,后退。
白求安拄刀而立,胸口满是鲜血。
“疯子,你竟然敢杀储王?”李慕斯挡在白求安身前,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喂,人可没死。你说话可别含糊啊,会出人命的。”青白仍旧微笑着,眼睛却一直在白求安身上,好像在观察些什么。
“你知道求安的本命神咒?”李慕斯眉头一皱。
知道白求安本命神咒的人固然有,却也没几个,而且关于白求安本命神咒的事都是下了封口令的。毕竟是酉鸡殿的储王。
那青白是怎么知道的呢?
猜?那胆子也太大了,哪怕青白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可李慕斯也不相信青白敢靠着一点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虚无缥缈的事情去验证白求安的身份。
除非……
李慕斯看向青白那一脸微笑,心中思绪万千。
“看来李少爷有猜到了?”青白点破李慕斯的想法。
“当真是那位?但为什么呢?”
两个人开始打起了哑谜,一旁的白求安一头雾水。
“这些事李少爷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到时候无论二位无论是坐上殿主之位还是继承李家,都不要记恨才是。”
“若是寻常人,我可不会多说这么两句的。”
临了,青白却摆出了一副后怕的样子。
若真没见过刚刚这家伙把骸刀送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幕,白求安倒还真会犹豫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但现在……
呵呵。
“那既然两位不说话,人我就带走了。”
青白微微拱手,依旧带着先前那般的笑容。拎起地上已无双腿的龚务亭就快速离开现场。
“小看这家伙了。”李慕斯揉了揉额头。
白求安和李慕斯都没有去追,刚刚青白那一刀就已经摆明了跟白求安和李慕斯说,他们两个人根本打不过对方。
“现在怎么办?”白求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从这些人身上查?”
“嗯,我会叫人私底下去查这些人的身份和这几天的出入场所以及见过哪些人。现在既然青白插手了,不管是不是和我们抢活儿都证明了上面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现在多面开花,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到龚务亭身后究竟是谁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和青白这家伙的账,求安你放心吧,这一刀不会让你白挨的。”
李慕斯拍了拍白求安的肩膀,神色轻松,但白求安看得出李慕斯的心里其实很愤怒。
“你和青白刚刚说的‘那位’又是谁?”
白求安和李慕斯重新坐上车,至于这个现场,自然会有十二殿的人来收拾打扫。
“申猴殿殿主余易鹿。”
“申猴殿殿主要杀我?”
“不是,申猴殿殿主的本命神咒很可能是和预言有关。兴许是这位殿主看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青白来这里上演了这么一出……”
李慕斯没有再说,因为他找不到一个很好的词语来形容青白的所作所为。
如果硬要说的话,青白这家伙真的名不虚传是一个让人完全抓不住办事逻辑的疯子。
但白求安若有所思,既然那位申猴殿殿主的本命神咒是一个偏向于预言的能力,那么……
白求安的眉头忽然再度紧簇起来,他原本想的是青白兴许是奉命来探查白求安杀生肖神的那件事。但白求安仔细一想,诸王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情才对。
那眼下青白前来究竟是申猴殿殿主的意思还是诸王集体的意思?
可要真是诸王的意思,先前裴都和姬无道都有机会去查证他们心中的猜疑才对,犯不着拿一个很容易就能猜到背后之人的青白来办这件事。
白求安忽然陷入一个死结,想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李慕斯注意到白求安的神色不太对。
“没事,可能睡太久太长时间没有活动,忽然猛地来这一架,有点受不了。”白求安随口解释了一句。
“那现在我先送你回家?”李慕斯问了句。
“回家?你这个事不做了?”白求安微微挑眉。
“既然青白插手咱们两个又打不过,那就没必要再劳烦队长大人陪着我忙前忙后了。”
“嘶,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埋怨我不够强的意思呢?”白求安眼神不善。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李慕斯更是做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等着吧,这场子我肯定会找回来的。”白求安恶狠狠的说了句“实在不行,等哪天咱们1110凑齐了上门去堵他。两个人打不过我还就不信五个人撂不翻他。”
“这主意倒还靠点谱。”李慕斯微笑着。
可白求安却听出点别的意思,看着李慕斯瞪大了眼睛“怎么?你不相信我追的上那个青白?”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李慕斯连忙给自己撇开关系。
“看来咱俩之前说定的那场架非打不可了。”白求安说着,撸了撸袖子。
“成啊,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李慕斯笑盈盈的。
“多久?”白求安大刀阔斧,招招手。
“十年吧。”
“切。”白求安也没意外。
车子到小区门口,
停车,下车。
“喂。”李慕斯突然叫住白求安。
“怎么了?”
“别往心里去,他也就岁数大了些。”
“他啥时候也都比我岁数大。”白求安朝李慕斯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嘿嘿,咱这儿不是还有个痴长几岁的说法嘛。”
“在理。”白求安这才和李慕斯一块儿嘿嘿笑了起来。
玩笑过后,李慕斯回归正色,说“这几天小心点,青白的套路谁也说不准。”
“知道,你那边也是。虽说这个青白很可能是冲我来的,但龚务亭的事肯定也是他的任务。”
“这你放心,杀我他肯定是不敢的。顶多受点皮肉苦,但这会儿吃点亏不也是好事吗?”
“你看开就好,我就怕你这个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玻璃心豆腐身。”
“白求安,你小子话上的亏是不是都不肯等些时候啊。”李慕斯没好气的骂着。
“能当时报,何必拖呢?都不畅快了。”白求安眼看被李慕斯道破小心思,仍旧理直气壮。
随即潇洒的朝着李慕斯摆摆手“走了。”
“赶紧滚。”
两个人卑微立场相互翻转,不过兄弟间这本就是打闹,无伤大雅。
白求安仰头看着天际的一抹朝阳,不知不觉他和李慕斯竟然折腾了一个晚……
不对,是玩儿……
也不对,是做了一晚上的任务。
就这样吧。
白求安挥散了脑子里可能因为熬夜而冒出来的一些不太健康的思想。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眼,又在小区里逛荡了一会儿,大步流星的朝着家里走去。
白妈仍旧起的很早,给白求安开门时那种包含着欣慰、信息、还有一点小八卦的情绪写满了眼睛。
好吧,这些都是白求安想出来的。但白求安觉得白妈肯定是这个意思。
“我给你熬了山药枸杞粥,正好你回来趁热喝了。”
白求安不清楚这个粥是什么功效,但看白妈的表情,白求安想他以后会牢牢记住这个知识点的。
见白求安不动,白妈就自己去厨房给白求安盛了一碗。
“儿子,这种事呢,你也用不着害羞。妈也知道,你现在都成年了……娶妻生子的这些事都在所难免。”
“而且妈也是过来人……”白妈犹豫了一下,悄声说道“是第一次吗?”
白求安“???”
白妈再度表现出一副懂了的意思,斟酌了一下“这第一次呢,妈也是过来人,知道。但以后可是要节制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你们商量好了要结婚早些生孩子呢……也还是要注意。”
白妈说起话来仍旧是滔滔不绝,对于白求安的满头黑线全当成了刚成年的小孩子抹不开面子的幼稚伪装。
毕竟一个男生和女生大半夜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能干点什么?打一晚上扑克吗?
要真是这样,那就别怪她这个当妈的把他绑到医院做全面检查了。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对了儿子,你这么找对象是不是因为妈当初跟你说的,老舅爷给你算那卦的事儿?”白妈都快要笑开了花,白求安估计这会儿白妈都想到了抱孙子的时候。
“啊?”白求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转念一想问“妈,老舅爷那卦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你李叔叔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了吗?妈跟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李叔叔的生意能跟现在比吗。”
“是是。”白求安一直点头,然后扫了眼屋子“对哦,你这是准备拜忏?”
“对,这不是刚把粥熬好,正准备拜忏呢你就回来了。”白妈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
“行,妈你拜你的,粥等我洗把脸再喝。”白求安说着就往卫生间跑,总算是避开了白妈看似柔情实则句句犀利的“严刑逼供”。
……
一二三侦探事务所是一家很小的门面,而且是在一家网吧的三楼。干的生意也不太光彩,主要是接一些抓出轨的活儿,偶尔也会上街上分发些寻物寻人启事。
但其实前者收益极大,收费价格虽然高昂,但因为牌子早就打了出去,所以来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成立至今没有一次失手,一二三侦探事务所的口碑全都是一个客户一个客户这么相互传出去的。
所以看似不景气的门面实际上分部都开了好几个。
这家一二三侦探事务所的内置也不怎样,二手市场淘来的桌椅沙发,整间事务所也就七个人守着七台电脑。
老板的位置在南边,说是坐北朝南才符合气度。
今儿个的外卖是小龙虾,管饱的份儿。
钱自然是一位赢了官司拿到极为丰厚家产的富太出。价钱不少给,但相比事务所忙前忙后甚至包了律师团的力气,还是少的太多。
这顿龙虾后面,用老板的话说就是一份儿人情。
负责跟踪的糙汉子嗤之以鼻,说“这人情能值个多少?”
老板不以为然,说“贵在积少成多。”
“等到某一天用时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笔天文数字。”
正吃着,事务所就来了位身穿长袍的瘦高男人。
“你们先去里屋,谈生意。”老板挥了挥手,脸上立马带上了笑意。
几个人连忙端着虾往里面走,他们的生意,当事人多半不喜欢旁人听见太多的。都是江湖规矩。
“看来生意不错?”
裴都笑着坐在沙发上,也没在意上面的油渍。
“刚完了一单大生意。”老板也没沏茶,几个人走后就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你看出来了?”裴都单刀直入,但也云里雾里。
“你指哪件事?”
“你知道几件?”两个人打起了哑谜。
“大概全了。”老板不紧不慢。
“青白是你派去的?”裴都换了个姿势。
“嗯,这不也是其他人想的吗?”
“总要先讨论的。”裴都叹了口气。
“就当给你个把柄呗。”老板笑了笑。
“就你这种聪明人让人头疼。”裴都揉了揉脑袋“结果如何?”
“暂时来看,那位众生与雨之神真的死在了白求安手上,而不是借用白求安又是一次瞒天过海的金蝉脱壳。”
“不过也不好说,生肖神的手段终究还是难以揣摩的。”
“那就再看看吧。”裴都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