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征战也就没了军饷,我娘还有两个弟妹怎么活啊?
求求你,跟医师说说,不要锯我的腿,我保证会好的,我还能上战场!”
“胡闹!”白麒轻喝一声,随即缓和了下语气道,“你也知道你的家人,要是你死了,你家人会不会伤心?
他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回去,你放心,大汉朝廷是不会舍弃你们的,属于你的军功和抚恤我都会亲自向陛下禀报,你家人会比以前过的更好!”
那士兵显然不信,还试图挣扎脱身。
白麒顿时提高音量:“给我听好了!你现在还是汉军士兵,只要一天在这军营,就必须一天服从军令!我现在命令你!配合医师截断废腿,否则!按军法从事!听清楚了没有!”
“喏!”
士兵闭目泣声,大声回复了一声。
随后白麒退到一旁,一碗麻沸散汤顿时灌入他的嘴中,不一会儿功夫,这名士兵彻底安静了下来,沉睡了过去……
白麒摇摇头,又巡视了一圈医护营内的伤患,在看到一片白布包裹的尸体后,站在他们身前,庄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出得医护营后,白麒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这群胡奴死无葬身之地,我失去一个士兵,就要五个,不!十个胡奴身上的血来还!”
肃杀的气息笼罩在白麒脸上,站在他身后的段颎等人也感受到白麒此刻彻骨的杀意。
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人屠将军,彻底被激怒了!
……
与此同时,拓跋仁的蒙洛大营……
相比与汉军的医疗条件,蒙洛军中十分简陋,不少重伤的伤患只能被搁置在一座帐篷内等死,将有限的医疗资源让给那些可以救治的患者。
“三千一百人……”
伤亡的数据统计出来后,拓跋仁脸色难看至极,一战损失三成兵马,其中八百骑是重装铁骑,真可谓是伤筋动骨……
“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真是没想到这些汉军居然这么死硬,跟前周的军队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副将遢昆也是忧心忡忡,两翼骑兵对决中,自己的骑兵部队完全被压制,引以为傲的骑射功夫对那些甲胄精良的汉军骑兵根本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让放惯了“风筝”的蒙洛骑兵十分不适应。
拓跋仁回想起今日的战斗,尤其是重装骑兵来回冲突竟是硬生生被那如林长矛给逼回的情形让他心中不寒而栗。
如果汉军每一支部队都有这样可怕的战斗力,那么蒙洛和中原的局势就会彻底逆转过来,如果硬拼人力,蒙洛人是怎么都无法跟地大物博,人口稠密的中原相提并论的。
拓跋仁闭目沉思片刻,对遢昆说道:“传令下去,明日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汉军动向再做决定,同时给瓦慈城传信,告知赵参此处情况,让他严密固守城池,休要轻易出城……”
“遵命!”
遢昆领命前去传令,拓跋仁则站在营门口,看着远处汉军大营星火点点,努力思索着破敌之策。
……
一月初七,陇右道……
“左赶右赶,总算抵达石堡了……”
许文静率五百威武卒,经过数昼夜行军,总算赶在勃纥人之前抵达了陇右道,等弃马来带石堡后,这才累得瘫坐在地上,心下总算舒了口气。
稍作歇息后,许文静开始仔细观察地形,等巡视过后,确定此处是天险要地,易守难攻,而且站在石堡外围的悬崖上能将陇右道地形尽览眼下,果真不愧是适合一夫当关的绝佳关隘。
只是这石堡有些寒碜,那垛墙到处都是缺口,且内中瓦舍多有破旧,让许文静心中有些不喜。
“待掌控西域后,定要在此设立军署府衙用以对敌,顺道将陇右打造成镇朔前线的堡垒,这笔钱户部应该没理由拒绝,陛下也绝对会不惜巨资投入,毕竟以后跟勃纥人之间的战争也必定会围绕这陇右道展开。”
许文静心中很快有了腹案,看着石堡上空扬起汉军军旗后,不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魏武卒士兵来报:“监军,前方发现大股人马朝陇右道方向逼近!”
许文静闻言,立马举起窥镜向士兵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远程官道上尘烟滚滚,是勃纥人的大军赶来了。
“好险,要是慢上半拍,我这五百人还不够这群蛮夷塞牙缝的……”放下窥镜后,许文静大声说道:“把汉军大旗扬起来,告诉那群胡人,从现在开始,整个陇右道,就是我大汉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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