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拒、拒绝不了。
梁泉把自己的东西转移到了彘的房间内,然后便坐在窗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袱,“你此前可不是这般抗拒的。”
彘远远趴在看小纸人玩闹,随口道,“我现在有点后悔,跟着你似乎不是一个好决定。”
从之前的道人到刚才突然消失的男人,不管哪一个对白水而言都是大麻烦。彘靠着本能行事,看现在本能在狠狠地踩着他,然后破口大骂他是白痴。
梁泉提笔画符,轻声道,“你体内灵气尚未消失殆尽,不论去你往何处,贫道都会知道你的踪迹。”
彘瞬间出现在梁泉面前,尺余长的锋利指甲抵上了他的脖颈,声音冷漠,“你做了何事?”他压低嗓音时,隐约带着咆哮之感,宛若凶兽。
梁泉白皙的脖颈被割出一道伤痕,小纸人顿时不满,梁泉抬手按住了它的动作,平静看着彘,“有失必有得,你可以吐出来。”
彘欲收紧手指,却猛然往后暴退,跳跃到床榻上看他。就在他退开前,几道黄符正环绕在他的背后,他有任何异动,这些黄符都会瞬间禁锢起彘。
梁泉看似温和如水,一旦暴起,彘也不敢靠近分毫。
“你什么意思?”
彘撕开那层懵懂无知的面纱,面无表情看着梁泉。
笔尖沾染上朱砂的红,一笔一划落在黄纸上,书写着上古的回韵,梁泉一笔勾勒,便又是一张完整的符咒。
“贫道护你,容你,确是因为你的行为。倘若你当真为祸,贫道必杀你。”梁泉声音在面对阿摩,面对小纸人总是带着一丝抹煞不去的温柔,可当他彻底冷彻下来时,便如高山冰雪,彻骨冰凉。
春暖花开到寒冬凛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碎影。
白水眼中结着一层厚厚的寒冰,抓着床边的力道使得木板凹陷进去,气氛顿时冷凝下来。
……
顾小道士和夏山带着人回到客栈,其中夏山是光明正大走门进去的,然后去了后院接应偷偷摸摸爬墙回来的顾清源。
顾清源把人给扶了过来,让夏山接手后,自个儿也爬墙过来了。
两个人合力把昏倒的那个人搬到房间内后,夏山抓了把头发,“这个人怎么还没醒?”
顾清源摇头,“大概要到明日吧。”
顾小道士和夏山原本是打算去寻那红灯笼店,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下了一个昏迷的人,等送到医馆后才知道,原来这个昏迷的人就是平安镇中卖灯笼的手艺人柳园。
柳园扎出来的灯笼永远是最好看,也是最漂亮的。这平安镇的大户人家都爱从他那里订灯笼,这一次的河岸集会上所有画舫的红灯笼都是柳园做的。
而柳园会浑身是伤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哪怕那红灯笼自燃和这些姑娘突然出事看起来没有关系,可这巧合的时间怎么都看得出不对劲来,自然有人上门泄愤。
这平安镇医馆的大夫大多数都被出事的人家请去了,这间医馆也只剩下个小学徒,勉强给柳园包扎了伤口,他们这才又带着他回来。
“得有个人看着他,免得他又给跑了。”顾小道士若有所思地说道。
夏山看他,“你又打算做什么?”
“你也知道兵贵神速,最要紧的是世间,那个小学徒告诉了我们柳园他家店铺的地址,难道我们不该过去看一眼?”顾小道士道,他总觉得有些问题。
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