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急切的、讨好的、献媚的,而是有一种沉静的动人,似是时光悠长,可慢慢来过。
磁性的低音,克制,却又带着粘质的质地。柔润而温潮,浸透了秘而不宣的心情。
像淡红色的蛇信,丝丝幽微地舔过颈侧的动脉。
明诚的音色较常人偏低,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就像在人耳畔响起,震荡着鼓膜。现在又低了几度,每一丝震颤都像是有温热的口唇在耳际播散浸满了湿意的气息。
明楼的声音加入:“还受得了吗?”
“嗯……”以鼻音发出的单音节,带着绵长的余震,惑人的热度和湿度,宛若会被它酥软地融化。
分明是没有实体的声音,却仿佛染着艳丽的颜色,像幽蓝的轻焰,无意识的温存。
无形中召唤黑暗的声音。
黏稠的水声。
似乎被碾磨到了什么位置,轻喘声扬起了一个明显的颤音。
湿淋淋的情欲,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煽情。
鸦片般虚幻醺然的空气。
像湿润的气流缓缓地流淌过来,濡湿耳膜,漫过意识。
仿佛带着钩子一般幽幽回旋在耳际,无形的触手在神经线上轻轻地厮磨。
由声音可以轻易地推演出里间的状态。
白色的床单,床头灯沉下光亮。柔暖的淡黄色里面,交缠的肢体。
细软的腰骨被扣住,以一种会被钉死在床上的力度。
瓷一般的皮肤,单薄的身体,柔软的姿态。
明台悲愤:你们还记得这屋里还有个人吗?
但他不会傻到出声。本来大哥就发了一通脾气,再去招惹,就不是罚跪能了事的了。
不但不能出声,还不能让大哥发现自己来过。
明台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听不到声音了,身上的热度才慢慢冷却。
作为局外人,只是稍微听到一点声音就会不自觉受到影响,始终浸在这样的声音里,他怀疑大哥是否有力气脱身。
理所当然会觉得羡慕。在灵魂的因应之外,还有身体上的深切吸引。
是想象中才会有的关系。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伴侣。那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明台的心理暂且不提,视角转回里间。
那里面是一个滚烫的漩涡。
其实已经做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做的实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鲜明。所有的动作都被拉长,身体像被一点点烫开、烙印,慢得几乎像是仪式。
明楼瞳孔的颜色是深黝的漆黑。
湿润紧致的内部把他一直往里绞。
一分分束紧、勒缠、吮吸。
圆润柔软的臀瓣被硬质的指掌力度明确地捏住朝两边分开,鲜艳的红印落在细白的底色上。
被更深地顶入的时候,明诚轻喘着,叹息声像逸散在空气中的湿暖微风:“明楼……”
明楼回应他,暗哑的声音里始终有一分沉定:“我在。”
结束的时候,明楼抱住明诚覆着薄汗的后背,静了一会儿。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明诚左肩白色的绷带。
情况良好,没有渗出一点血来。
他慢慢抚摸着明诚延伸过纤薄脊背的一道凹线,这样轻微的举动都引出敏感的反应,深深楔入的部分被春水一般吸吮。
明楼声音低哑:“你这样,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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