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这几天一直在下雪,到处都积了厚厚一层白,路上的行人许久都不见一个,只有一排排路灯恪尽职守的亮着。
夏致感觉自己矫情的像个娘们,但还是想哭。
语音说:“宿主,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啊。”
夏致:“我在这待了十二年,是用每一分每一秒凑起来的十二年,这十二年对我来说都是真实的。”
语音叹道:“一枕黄粱,梦醒即休。”
“那程郁也是虚幻的吗?”夏致问。
语音最近大概改行参禅了,连连唏嘘:“不可说,不可说……”
除夕夜,夏致主厨,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才发现没买酒。
“赶紧的赶紧的,这附近没商店开门了,得去中心商业街那。”政治老师咋咋呼呼地嚷着。
夏致穿上外套,“我去吧。”
路上车不好打,又是过年又是大雪的,他打开手机,软件地图上的网约车稀稀拉拉少得可怜。
他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想到主干道上去打车。
鞋底踩在新雪上咯吱咯吱作响,夏致耳朵动了动,放慢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慢了下来。他试着快走两步,后边的人也加快了。他突然停住,像是不记得拿没拿钥匙,摸摸兜,把钥匙掏出来看了看,那个始终不远不近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
他把钥匙揣进兜里继续走,嘴角忍不住上扬。
拐过这条街,夏致又往前走了一段,可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再跟上来,他站在马路边嘶嘶哈哈地跺着脚,觉得程郁很可能会把车开过来送他一程。然而等了很久,除了雪更大,其余的一切照旧。
夏致沿着原路返回,在两个绿皮垃圾桶旁边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程郁。
他今天一身休闲打扮,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这件衣服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倒腾出来的,大的出奇,这么戴着帽子缩在地上一裹,跟个盛满了垃圾的大号垃圾袋似的,夏致险些就走过了。
夏致拍掉他帽子上落的雪,“大号垃圾袋”动了动,程郁从羽绒服帽子那一圈夸张的毛毛中露出脸来,看到是他,眼神一软,“哥?”
“自打我来了山师,你是有空就跟着我,有瘾是吧?大过年的也不放个假,狗仔当得这么敬业呢?”
程郁委委屈屈:“哥,我发烧了。”
第32章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喜欢我
夏致赶紧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不算很烫,但也不是正常体温,这会儿夏致才注意到他脸色也不对,白里透着点粉,一派春/情荡漾的旖旎景象。
夏致啧啧两声:“你生个病怎么也跟人两样,车停哪儿了,我送你回去。”
程郁:“你不回去跟他们过年了?”
夏致摸了一把他的狗头,“我弟弟重要。”
他打了个电话回去说明情况,那头一通哀嚎。夏致挂了电话去拉程郁,他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夏致不得已托了他的腰一把才把人扶稳。
这厮绝逼是故意的,都快奔一米九的大男人发个低烧还能虚成这怂样?
程郁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搂过夏致,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把头埋在他颈窝,“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讨厌我。”
程郁的大号羽绒服里不知续了多少鸭绒,这样抱着有种一头扎进棉花里的错觉。
大雪洋洋洒洒弥漫在天地间,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才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