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其次,花店老板大概是头一次见出手如此豪爽的奇葩顾客,在屡次建议纪豫然办张打折会员卡被拒绝后,硬是送了他一把花铲当作赠品,还免费给他包装了。
纪豫然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回程的路上就有点后悔了,他还从没干过这么幼稚没意义的事情,这次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不敢自己上门,拜托小徐把东西送过去以后,为了避免和谢楚撞上,就非常怂地提前溜回了酒店。
忐忑不安地在酒店待了一会,七点多的时候谢楚给他发了消息。
一张在片场休息室拍的照片,桌子上明晃晃摊着的一大堆包装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纪豫然等着对方兴师问罪,却没料到谢楚只发了个“谢谢”,就再没有下文了。
他盯着聊天界面不死心地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其他消息,甚至连张表情包也没有。
对方大概去忙了,认证了礼物之后半小时过去也没有动静。
纪豫然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明明对方没找他麻烦,可他心里却无端烦闷起来,跟个抖似的。
仔细想想,他送的这份礼物虽然奇葩,但也算不上出格,况且谢楚不可能联想到朋友圈上去,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能给他拍个图道个谢就差不多了,说不定人家根本没在乎自己会送他什么呢。
纪豫然顿时感觉自己很没劲,把手机扔到一边,怀着又酸涩又郁闷的复杂心绪,钻进被子里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豫然都有点有意无意地避开谢楚。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避开,两人在同一剧组,要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他照常和对方合作对手戏,一起讨论剧本,只不过除了工作之外尽量避开了私下接触,没再主动聊微信,对方发消息过来也是不咸不淡地回几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只是很怕面对谢楚,他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想干脆一点往前冲又患得患失,在自己跟自己较劲的迷茫境地下,下意识选择了退避。
像只在地下打洞的兔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探出个头,发觉情况不对,又立刻缩了回去,把耳朵尖都给藏了起来。
谢楚有点察觉到纪豫然的不对劲,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因,明明几天前还好好的,都互送礼物了,虽然送的东西有点出乎他意料,但总的来说还是一次不错的进展,怎么突然又倒退回原地了?
他有心找对方问个究竟,可实在找不到时机。自从回组以来,为了赶上进度,他几乎每天都是半夜才收工,回酒店的时候纪豫然早睡了,在片场身边又有助理,不方便谈私人话题,他每每趁着对戏时有意无意试探几句,都被会对方装傻糊弄过去。
这天中午在休息室,两人对完下午的戏,谢楚见左右无人,便放下剧本,开口道:“小然……”
纪豫然最受不了被对方这么叫,顿时半边身体就麻了,他暗道不好,想说点什么扯开话题,那边谢楚已经开始问了。
“你最近是不是……”
“然哥!导演找!”
纪豫然看着打开门从外面探进头来的小徐,心中庆幸不已,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道:“我现在就过去!那个……谢哥再见!”
谢楚看着人迫不及待地窜出门外,跟逃离虎穴似的,郁闷地眯起了眼睛。
离杀青也没多久了,他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