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胖子忽然刹住脚步,下得完全不科学的大雪像是有人倾倒一样从后面追过来,吴三省大吼一声:“别废话,快走!”
胖子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这路……不对。”
闷油瓶停下脚步,驯鹿王小花掉头回来:“哪里不对?时间不多,如果改道的话,我们必须——”
“不!”胖子扬起它的大熊掌使劲刨着地面:“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来的时候,这是阴阳路!去时黑,归途白,你们忘了吗?”飞起的雪沫钻进吴邪鼻子里,呛得他一哆嗦:“就算都黑了那又怎样呢?”
解雨臣用蹄子扒拉了一下旁边的雪堆,表情也略微变了变:“也就说,这趟,是有去无回的了?”
胖子撅着屁股把下巴放在地下,肥大的熊掌盖住了眼睛。黑眼镜叹了口气,对着空旷的雪原发出了一声狼嗥,吓得云彩躲在了闷油瓶尾巴后面。吴邪看看他们,轻汪几声,三叔示意他说下去。
“我觉得……”吴邪忽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来都来了呗……一起去呗……就算旅游呗……”
雪静静地、汹涌地把自己组织成一堵无缝的墙,密密麻麻地追了过来,近在咫尺。吴邪觉得绒毛里都钻满了一粒一粒的雪,瞬间化成凉凉的水珠,又瞬间被体温烘干,弄得浑身都不自在。解雨臣笑笑:“吴邪说得对,这个旅游团我报名。”
黑眼镜转身向前走去,闷油瓶也跟上了,潘子和三叔探路回来,高叫着让他们快点儿跑。云彩趴在胖子耳朵上说了一句什么,胖子立刻坐起来:“这怎么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你……”吴邪甩甩耳朵跑开了,人家的家事,他才不要听呢!
洞口附近,“无法回头终极不知道几日游”旅行团的团员一起停住了脚步。北极的雪墙停在他们面前五米处,居高临下俯视这些自然界里的弱者。白色的颗粒在地面越积越高,掩盖了一切存在过的东西,就是这样疯狂,你努力过的一切,都会有比你更强大的力量将它吞噬。
吴邪记起当他无法通过障碍考试时的灰心丧气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障碍接着一个障碍,永远记不住,永远走不完。那天晚上他偷偷溜出宿舍,跑到洒满星光的草地上玩,星光被一对对的小翅膀带起来,像海浪一样涌向远处,吴邪忽然觉得平静下来,美好的东西总是让狗处在一个暖洋洋的气团里,吴邪主动钻进训练区,认真地一步一步丈量那些障碍,直到早晨的太阳升起。从此,他知道,即使在黑夜里努力过的一切,就算是被太阳的光芒盖住了,也一定会有人知道,训导员知道,将来他要帮助的那个盲人也会知道。
组成雪墙的粒子不停变换,三叔和胖子低声讨论着阴阳路消失的原因,吴邪嗅嗅北极冰冷的空气,回头对着闷油瓶露出一个像太阳一样好的微笑:“是不是还挺壮观的?嗯?”
闷油瓶跟他轻轻碰了一下鼻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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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乃果然对郊游套餐念念不忘,都开始组团了!!!
洞穴的入口宽阔而平整,但完全不像是自然界风蚀形成的,吴三省他们都淡定地准备走进去,只有胖子和解雨臣站在原地。黑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