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个老头笑了笑,“头一回。”
老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苏云说道:“莫要紧张。多考机会,总能考上的。”
苏云:“……”
怎么听着就像是老伯你考上了似的?哪里来的自信?
“我姓吴,叫吴文才。”
晕,这名字,老伯你能考上才怪了……
“吴老伯你好。”苏云只能招呼一声。这别的考生,要不趁着最后的机会在读经诵诗,要不就是一副正襟危立的样子,这位吴老伯怎么就像是来看热闹似的。
“怎么能叫老伯呢?!”
苏云一愣,“那……吴老叔?”
“叫吴兄才是!你我是同届考生,以兄弟相称最为何时,若是一道金榜题名,那就更是双喜临门了。”
苏云:“……”
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这老头,是想考中想疯了了吧?
“诶呀,你是没见过州府那些书院的气派,在那里读书,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
“吴老伯……”
“嗯?!”
“哦,吴兄,我肚子不舒服,我去上个茅厕。”
“你呀你,这考场最忌讳的就是吃坏肚子了,考前三天,当清粥简食,你肯定大鱼大肉来着。”
苏云赶紧离远了些,这样的话痨,简直就是考场噩梦啊,说不准晌午考完,中间还给你过来校对校对答案……
一匹快马从一侧的通道而入,苏云有些略略惊讶。这人是谁啊,好生放肆。要知道,无论是谁,入考院的牌坊前,都是要下马下车的,居然有人大张旗鼓地骑马入考院?
“是天院的人。”
“诶,吴老伯,你咋有过来了?”
吴文才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说道:“我料定你找不到茅厕,特地过来给你指路啊,果然,你是不是犯迷糊了?茅厕在东向呢。”
苏云:“……”
这位吴文才,在考院当个向导倒是挺不错的……
……
……
考院前厅
白马从月牙门勒住,来人下马急入,行色匆匆。
“学正何在?”
“下官在,下官昆县学正宋子文,再次恭候巡考多时。”
骑马之人并未穿官服,宋子文打量了一眼,难道是赶路耽搁了?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我不是巡考。”
“你不是?”宋子文直起身来,皱着眉头。
“我替吾家先生前来送考卷的。今年你们昆县就一名考书科的,先生公务繁忙,就不过来巡考了,特地让我将考卷送来。”
宋子文一愣,“可……这……这不合规矩啊。书科乃是天院……这样,下官……本官如何监考?”
来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将考卷一递,说道:“随便怎么考,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宋子文惊愕地看着那人出了月牙门,就这样骑马离去,独留宋子文一人手执书科考卷,在原地凌乱。
随便怎么考?
这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很明了了,反正也考不上……
宋子文看向这张考卷,草草一卷,居然连什么火漆、封条都没有!如此敷衍对待,简直是让他怒火中烧!
虽然前几年,天院巡考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来叮嘱几句,可是好歹人过来了。今年连人都不过来了。
“这是欺我昆县无人乎?!”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啊!”
宋子文气得全身颤抖着……
“一县之耻啊!”
声音响彻整个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