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现如今是真的两魂两边天。一边是对蹇宾堆积起的忧虑,一边是马超对食物的渴望。
甚至不单单是饥饿,连齐之侃身体上的酸痛都传给了马超,在马场上一向被黄忠宠惯了,入东汉学院后又被其他五虎将宠着,马超哪里能忍这份苦?
联系到他这来到这里几日,也不知道错过多少集的灰羊羊与喜太狼,马超不免在齐之侃的意识海中小声发着牢骚。
“侃,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腿好累。”
“侃,能不能找点吃的再来站岗,好累的说。”
“…飞,我想念你给我买的灰羊羊与喜太狼全集了。”
…… ……
待临近逢魔时刻,蹇宾的卧房才传出一声沙哑的呼唤,齐之侃阔步走了进去。
床榻上仅着内衣的蹇宾,白着脸,双目失神。见到齐之侃进来,也无动于衷,连以往维系表面的微笑都没了踪迹。
齐之侃倒了一杯水,递交到赵云手里。一日未平的眉山拢起,目光灼灼地凝注着赵云,字正腔圆道:“王上,是头痛又犯了吗?”
赵云原想拒绝,然而张开口干涩的喉咙并未成了他的意,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日滴水未尽,赵云将齐之侃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润泽了喉咙,干涩发痒的喉部舒服许多,赵云看向齐之侃。而齐之侃也自主接过赵云手中的瓷器,放置它原本处于的位置。
“小齐,我……”
“王上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属下听着。”
见赵云看着他欲言又止,止欲又言,偏生说不出什么话来。齐之侃绷起唇线,就像在山野中的那段日子,静候在赵云身旁,给予他心理上的安定。
而赵云又岂是蹇宾?虽然二人共用过一具身体几天,但蹇宾脑中想的什么,过往又经历了什么,赵云是半分也不知道。齐之侃所用的安抚,不过是徒增他的压力。原想坦白的话,上到嘴边,又滤了滤,转了一圈回到肚子里。
赵云轻叹道:“没什么。”
“蹇宾”不愿说,齐之侃也不会问,想到“蹇宾”睡了一天,他关切道:“王上是否饿了?属下这就让人备膳。”
哪知他一叩首便被赵云搭在手臂上扶了起来,神色不定之际,赵云哂然一笑,道:“小齐在外面守了整整一日,合该和我……本王一样饿了,不如叫人多备一双碗筷,一同用膳如何?”
心念一动,自入宫之后,便与他未再过渡亲近的“蹇宾”这般提议,齐之侃想他应该答应的。然而注意到“蹇宾”如今的身份,他于心底喟叹一声,开口道:“王上,这万万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赵云微扬了扬眉。
他记得这几日和蹇宾共处时,蹇宾就是这么和齐之侃相与的,他很自信自己的模仿力,没有十成十的相似,也有九成无差。即便面对齐之侃,他也有这份自信。
“王上贵为天玑君王,而属下仅仅为王上众多近侍的其中一名,能得享荣誉陪王伴嫁已经是莫大的荣焉,哪里能让王上为了属下破例共进膳食?”齐之侃缓缓叙道,声音平稳无波,神色淡淡,然而赵云偏生就能看出他的几分无奈和失落。
齐之侃顿了顿,见赵云没有答话,继续道:“战场上不缺为天玑奋战的勇士,朝堂上也不缺为天玑社稷绞尽脑汁的智者,他们暂且都未享尽这荣誉,属下何德何能,要先于这些人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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