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确认了吗?就算是尤耒,就没有他杀的可能吗?
“据知情人士说,尤耒在生前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几次私下说如果能死就解脱了……”
廖文瑞的手颤抖着, 关掉了电视。尤耒有抑郁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手机一直在震,他接通电话,是窦玏。
“瑞哥, 我来你家了。”窦玏说,“你在家里等我。”
廖文瑞:“我想去……那儿看看……”
“警察已经戒严了。”窦玏那边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 “咱们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看到, 要是让庚娱看见你,又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清楚……但是啊,窦玏, 这是第二次了。”
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廖文瑞拼命地回想梦里,尤耒对他说再见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只剩下酒吧外一片模糊的黑。
窦玏赶到廖文瑞家里的时候,他正自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嘴里哼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调子。
“这是谁的歌?”窦玏坐到他旁边,两人这么久不见,再碰面居然是因为尤耒的事儿。
“尤耒二十岁的时候,给我写的曲子。”廖文瑞说,“觉得好听吗?”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这么清楚。”
廖文瑞睁开眼,目光放在窦玏的脸上。“可能是因为高兴吧,这是他给我写的第一首曲子。但是我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唱,所以从来没有发表出来……现在听着感觉好像也不过时。”
窦玏有些嫉妒。尤耒在廖文瑞的生命里出现太早,有很多东西都是他无法取代的,但是现在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很伤心,”廖文瑞爬了起来,抱住窦玏的胳膊,“但是我有点难受,真的,有点难受。”
窦玏紧紧地抱住他,用脸去摩挲他的脖子侧面。
“他喉咙里长了息肉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得了抑郁症,我也不知道。我不想他死……”
窦玏拍着他的肩,感觉到后脖子那儿有湿湿热热的东西滴下来。“别为了他哭,瑞哥,他不值得。”
“我知道,”廖文瑞抬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吸了吸鼻子,“就让我哭一回吧,最后一次了。”
尤耒的死讯在网络上掀起了一片风浪,从前骂过他的人,对他没有感觉的路人,纷纷放下了前尘往事,为他点上蜡烛。他曾经被忽略的歌手身份又被找了回来,不少音乐人开始追忆他的才气,还有他的怀才不遇。
有人说到他的嗓子,说到他在triangle解散后的辛酸经历,还有再次成名之后面临的诸多压力。
在这段历史中,廖文瑞也被多次提及,然而这一对曾经的挚友,最后却形同陌路。
有人在底下讽刺说:你们廖爷就是这样的啦,蹭热度的时候积极的一批,用完了就当抹布扔。人家窦玏名气这么大都说放就放,更何况是尤耒这种一开始就小透明的人?
这样的言论明显是在引战,来自三方的粉丝混在这儿一块儿撕,场面混乱又难看。
窦玏说:“别去看那些东西。”
廖文瑞就收起手机。窦玏又低声说:“那件事我还是去解释一下”。
“你解释的作用应该也不大,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廖文瑞反而看淡了,不想再去计较网络上的言论,省得再给自己找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