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明天还一起去看你哥哥吧?”我问他。
他看看我又看看翟项英,难得露出带有戒备的表情。
他顿了几秒才说:“好啊,你要一直陪着我才可以。”
然后他自己拿出药来,去找水了。
我明显感觉到,这场意外敲碎了飞鸣用来保护自己的屏障。
而我觉得,真实的他要可爱很多。
32
临近年关,总有不少事情要赶在放假前处理完,人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翟项英本就有些工作要做,施继则的车祸对他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深夜到家,清晨出门,昨天我以为他大概没回来,却又会在脏衣篓里看到他换下的衣服。
我配合平台过年要办的一天一道学做年夜菜的活动也开始了,每天都有人在弹幕感慨“天惹我居然连续1/2/3/4/……天看到了我的大厨老公!难以置信!”这类话。
飞鸣同样忙碌,即使他的病一直没好,每天出门都要带着一大包纸巾。但他忙着去探望施继则,忙着和他三个姐姐见面,还忙着筹办齐潭的葬礼。
到了葬礼当天,我穿着西装和翟项英飞鸣站在一起的时候,才惊觉这一眨眼三四天过去,我们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
齐潭的告别仪式上,飞鸣发表了悼词,他一字一句说得很平静,但发红的眼睛还是会暴露出在此之前他曾痛哭过。我在一片黑白当中觉得压抑极了,心情跌到谷底,什么都听不真切。
只有飞鸣的一句话清清楚楚的钻到我耳朵里。
他说:“齐潭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一潭湖泊,一汪水,他的温柔如水、包容如水,智慧也如水,滋润着我哥、我姐姐、我,滋润着每一个人,现在这些水终于汇入海洋,回到了他的归宿。”
最后飞鸣的声音还是哽咽了,他说:“齐潭会获得永远的平静,和幸福。”
所有人都鼓起掌。
结束仪式后,飞鸣去和来参加葬礼的客人们说话。
翟项英看我状况不好,拉我去外面抽烟。
冷风吹过来我觉得舒服不少,堵在心头说不出的感觉也消散一些。
翟项英点好烟递到我嘴边,我抽了一口,看着他被风吹得头发乱翻的样子,说:“今年怎么还不下雪?”
“这里是雨城,雨城很少下雪。”翟项英说,“我来这些年一次都没遇到过。”
“那还冷成这个鬼样子……”我抱怨,接着怀念起来,“家里每年都起码会下一次大雪啊。”
翟项英垂眼看看我,伸手在我脑袋上呼噜了两把,跟摸狗头似的。
我打开他破坏我发型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下。
他对着我笑。
也不知道他想家不想家。
当天晚上,大年二十七,翟项英就遭遇了他来雨城这么久之后的第一场雪。
新闻说这是八年来头一次,而且是大雪,搞不好还是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