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又想到这时薛不霁心中该是如何五味陈杂,不禁心生怜惜,将薛不霁的手握得更紧。
“为师父报仇之事,你不要插手,由我来解决。免得从个人的仇怨又上升到两族的纷争。”薛不霁打点起精神,摸摸师弟的脸,问道:“你在那婆娑宫过得还好么?”
江海西点头道:“我是宫主,能有什么不好的。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师哥。”
薛不霁猜到他定然是隐瞒了许多,他虽然杀了婆娑宫的宫主,又有高超武艺在身,但婆娑宫绝不可能人人服气他,要适应那全然陌生的环境,还要整治一帮心怀二意之人,不是什么易事。
江海西笑了笑,挑起长眉,对薛不霁说:“师哥,我前些日子,已参加了明光济世的集会,想必很快就能混进这邪教内部。”
一旁韩冬至原本垂目不语,这时听见邪教二字,抬起头问道:“什么明光济世?”
薛不霁看着他,简要说了:“我师弟的爹娘,尽是死于这明光济世邪教之手,那邪教不知有什么目的,对我师弟一直追杀不放,叫我师弟都不敢以真实身份见人。而且这邪教异宝邪功高手众多,之前那乌衣流的宗主,玉镜山的留岫真人,都是这邪教的一员。我和师弟都觉得这邪教蹊跷,总要想办法弄清楚才好。”
韩冬至点点头。
说起这事,薛不霁又道:“师弟,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泄露,想必过不了多久,这江湖上都会知道我就是薛不霁。这些人见到我没死,说不定要猜疑你。往后你见了我,就当做不认识,免得邪教辨认出你来,又要派人追咬着你不放。”
江海西点头:“我省得。”
薛不霁这时也是庆幸,还好师弟当时去了婆娑宫,与他分开,否则若还是与他一处行走坐卧,有心人见到他们这么亲密,说不定就猜到了他是江海西。
韩冬至看了一眼江海西的佩剑,想起梅厌雪来,问道:“大哥呢,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薛不霁想起梅厌雪中的毒,心中一凛。如果梅厌雪又像前世一样,离开北境南下为风上青报仇,恐怕难逃一死。他连忙把梅厌雪中毒之事对韩冬至说了。
韩冬至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他已经没了一个兄弟,断不能再走一个,连忙从腰上解下一个玉佩,交给江海西:“你现在北上去找我大哥,就跟他说,二哥的仇不用他出手。他若是敢南下,我韩冬至就不认他这个兄弟。”
江海西收好玉佩,情知这事耽误不得,他把薛不霁看了又看,依依惜别,才终于恋恋不舍,趁夜走了。
往后再见面,就是陌路人了。
薛不霁心中失落,跟着韩冬至往回走。天红城街道夜晚也不太平,不时有几个不长眼的宵小前来打劫,被韩冬至瞪一眼,立刻就吓得腿软,撒腿就跑。
韩冬至也懒得追打他们,便由他们去了。
薛不霁对这位当年号称霜雪君子的三伯父还是有些好奇,问道:“三叔叔,这天红城鱼龙混杂,派系众多,我听说一直没个领头的,难道三叔叔其实是这领头人?”
韩冬至沉声道:“不是,只不过这些派系大哥们都打不过我,日子久了,便遇事就来找我拿主意。”
薛不霁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同心客栈的老板是什么人?”
“他是天机门的弃徒,在南面活不下去,便到这三不管的天红城来讨生活,明面上是开客栈,其实什么活都做。你被妖族带进天红城时我便知道,只是那时我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