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故。
程丞在一旁发问:“这孩子是个孤儿,除了李秀英还有没有其他亲戚可以照顾他?”
舒重旻摇头:“他只有李秀英这一个阿姨。”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肖妄看看时间已近傍晚,问:“那个磨盘找到了吗?”
负责这块的曲波回答:“搜了一圈没找到,凶手没留下一点痕迹,所以只能扩大搜索范围,已经出动警犬了。还有一个状况比较棘手,因为西镇每家每户都有磨盘,就算凶手把磨盘搁在家里,我们也未必能找到。”
肖妄赞同,只说:“你尽力。”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舒重旻说:“请进。”
有个女警探头进来,看聚了一屋子的人正在开会,不好意思地说:“李辞言已经到了,刚刚带他去看了尸体,现在正在大厅里,请问要怎么安排?”
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李辞言是李秀英的侄子。重案组的人都毫无准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个不幸的少年。最后目光集中在肖妄身上,都等着他决定。
指尖在简历的那张照片上敲了敲,肖妄做出决定,说:“如果不排除仇杀,结案前李辞言都存在危险,应该交由警方保护。”
大家都点头赞同。
程丞转向女警,道:“你跟上级反应一下,看怎么安排。”
女警听后,抓了抓后脑勺,不确定地问:“是要把他关进去吗?我们这里拘留室最安全。”
重案组:“……”
夜里十点,除了曲波和舒重旻要留下来负责工作,肖妄和程丞先回临时住所。车上,前座两人静默无言。
小镇进入梦境尤其早,家家户户大门紧锁,路上只剩稀稀疏疏的街灯。夜行的人不多,但肖妄仍然开得很慢,一是因为道路狭窄,二是防止街头巷尾会窜出的人,或猫。程丞即便困得要死,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侧趴在后座的人——李辞言睡着了,身上盖着肖妄的外套。
李辞言真人比照片更令人深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的高中时代。每个人上学时总有那么一个男生,坐班级中间,有青涩干净的长相,良好的家教,优异的成绩,是老师们的心上宝,是女生们在走廊上遇见时的心照不宣。
第一次见面,高瘦的少年垂头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哭过的表情,整个人难掩悲恸。抬头看向他们时,只声音暗哑地问了句:“我现在还能回家吗?”
家暂时是回不去了,那里仍被封着,所以把人带回住处。
车子在一幢三层小洋房前停下。程丞下车,伸个懒腰,神情中难掩疲惫,他打开后备箱,拿出各自的行李袋。出门在外,男人的衣物往往带的比较简洁。
这时李辞言也醒了,坐起身时西服外套滑到他腿上。睁着眼迟钝地望向四周,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肖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熄火,松开安全带,解释道:“这里是警方安排的临时住所,案情有眉目前我们组都住这,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提,如果要自由活动,最好能先汇报。”
怕他有误解,肖妄继续说:“不是监视,因为凶手身份和意图未明,不能放你一个人。”
李辞言表示理解地点头。醒来那一会儿的迷茫散去,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仿佛是被肖妄拉回现实。好半晌才说:“感觉在做梦,现在都有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