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分崩离析的庞然大物缓缓收拢进手心里。
郑氏集团实在太庞大了,郑鸣蛰花了五年,才初初打造好一个以他为核心的新权力体系。如今大局已定,只有一些集团遗老还在挣扎,他们比郑家亲戚难对付得多,因此郑鸣蛰这些年懒得管郑家亲戚们惹出的小麻烦。
很显然,他这些年的“懒得管”给了郑家亲戚们一些错觉,他们或许觉得郑鸣蛰是个可以欺负、蒙骗和指挥的人。
郑鸣蛰悠游自在地吃了半小时,这才搁下筷子,让侍者打包一份餐后甜点。临江仙居的餐后甜点相当不错,他想陶灼华应该会喜欢。
侍者给三人倒了茶便离去,郑太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品味一会儿,这才开口:“鸣蛰,你餐后休息十分钟,就去拘留所把他们接出来。”
郑鸣蛰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拘留所吗?”
郑太爷威严地说:“你大伯跟你七婶开玩笑呢,你那个七婶,我本来就不同意她嫁进来,你看看,这如今搞出来什么事?把亲戚全闹进了拘留所?让她赶紧写个谅解书,这事就这样结束。”
郑鸣蛰点头:“原来你们知道。”
郑鸣蛰不说别的,只是慢慢喝茶。郑太爷以目光逼视他好几回,他淡然自若。过了半晌,侍者把打包好的甜点送过来,郑鸣蛰接了甜点,起身说:“他们是刑事犯罪,公诉案件,谅解书没有用。绑架、勒索还有人身伤害,社会影响不好,很难保释。”
郑鸣蛰说着,想起陶灼华为了救妈妈趴在二楼落地窗的场景,心里生出异样的愤怒。
郑太爷正要说话,郑鸣蛰直接打断:“我也不会去保释。”
郑太爷气得站了起来,郑太奶奶连忙起身扶他。
“我会给小婶和小叔提供律师团。”郑鸣蛰丢下一句话离去,包间门打开又自动关上了。
郑鸣蛰回到大宅,站在院子里抬头,看见阁楼灯亮着。
他拎着甜点,慢步上楼,走过一圈又一圈楼梯,最后停在阁楼门边。阁楼门边有一扇窗,他推开窗,倚着窗台点了只烟。
陶灼华和他,本来是没有关联的人。要不是姜女士二婚对象恰好是他小叔,郑鸣蛰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陶灼华。郑鸣蛰不知道自己放任这异样的心情发展下去,会得到什么结果,但想对一个人好,就去对那个人好,这总不会错的。
因而郑鸣蛰更不可能放过郑大伯,那一次郑大伯到大宅来,和陶灼华碰面时说的下流话,齐叔全部告诉了他。郑鸣蛰教训过郑大伯了,但他现在觉得太不够了。
他给郑氏集团的律师团打了个电话,说完话时烟也吸完。他又在夜风里吹了会儿,让身上烟味散去,这才去敲阁楼的门。
门开了,陶灼华穿着睡袍光着脚,仰头看郑鸣蛰。灯下看美人,陶灼华的面容被照得轮廓柔软,睫羽沾着金色灯光,眼睛里漾着微波,倒映郑鸣蛰高大的身影。
郑鸣蛰晃了晃手里的甜点,笑问:“能进去吗?”
陶灼华不由地笑了一下,又迅速收起笑容,转身就跑到置物架后面去了。
郑鸣蛰进了阁楼,关上门,到桌子旁边,打开袋子把甜点一一摆好。他的目光碰到桌子,有些失笑。这是陶灼华所谓的“流落人间的雷霆木”桌子,陶灼华把它当书桌和工具桌,上面摆满了书和制作微缩模型的工具。
郑鸣蛰拉开椅子坐下,四下打量这个焕然一新的阁楼。出于忙碌,也因为以前没那么在意,郑鸣蛰其实没有好好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