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便是李衡眼中的可爱,乔曾在欧亚大陆的一端聆听电话那头李衡的喜悦,他以为这是向缪斯的表白,创作的热情彻底引燃,灵感无处不在,他找到新的主唱,signelion将脱胎换骨,他亲昵地称他唐唐,这个发音在中文里是甘甜的存在。
——他谈起这一切的语调,像冬天的热可可,像夏日里的冰淇淋。
那是最好的时候,他愉快的如同坠入爱河一般,没人能料到,接踵而至的是邪恶的欲念。
乔,我会下地狱的,李衡如是说。
他单纯懵懂一无所知万分信赖,他情欲澎湃难以自控孤枕难眠。李衡痛苦不堪,他无法面对自己,他将变成最卑劣的同性恋。
奔赴北京的乔,没能阻止李衡的蜕变,没能预料李崇的到来,留给乔的,只有这样的相片。长吁一口气,乔将照片翻转,背后是铅笔书写的姓名,张牙舞爪的笔触,那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他琢磨过千百遍——在见到它之前,他也曾想象过他的容貌千百遍。
摩挲着那方块字,乔抬头望向窗外,是阴霾的天,他查看手腕上的表针和月历牌。他想应该早把唐欢落在李崇那里的物件尽数归还,该把那条狗的会籍早些注销,他们不能再有借口和机会接触或碰面。
乔收好照片,穿过寂静的庭院,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审视唐欢的物件。
再一次,他托着那木雕的小马,凝神闭气的钻研,马肚子那个t型的纹路,似巧合也像必然,若徽章印鉴
——他知道艺术家的习惯。
在冰凉的空气里,乔打了个冷战,稳了稳心神,把那猜疑跑到脑后,整理好布包。拎着它,乔直奔车库,按曾亦华的意思,李衡将要前往巴黎。他要在同返之前把一切了结,决不能让死灰复燃,上午在宠物店里,他差点没被唐欢吓出病来!
乔很容易的找到了唐欢,天还没黑,对方在住宅小区那块光秃秃的草坪上逗狗。乔按下车窗,视线相接,他以裁决者的姿态研究对方的脸,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像是比最初小了一圈,但骨相生的好,瘦了似乎更英俊了。
乔说明来意,唐欢清点包内的物品,道了谢。
不悲也不卑,他坦荡爽快的劲儿与上午判若两人,乔如释重负的离开,绕着车道他用余光扫过草坪,唐欢还在逗狗。
唐欢逗着狗,他知道车里没李崇,更不能失态。
若李崇亲自来“告别”,他便嚎两嗓子抹眼泪,给足台阶让这看戏的大猴子顺杆爬下来,可李崇没来,便是真正的一刀两断。
再难过,他不会哭给旁人看。
慢悠悠的牵着排骨仔,唐欢贴着小区围墙转圈。他没曾想在李崇那里吊死,他说过要盘下商铺吃瓦片,他说过要回c城去读书,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他空虚又茫然。
喂狗,洗菜,切肉,炖汤,煲米饭。
对着口热气腾腾的锅,唐欢厚颜无耻的给李崇打电话。
他希望再有一次机会说思念。
贼心不死的换了肖家的座机,甚至顶着大风跑去了书报亭,只换得标准的提示音重复两遍。
元旦之后,唐欢从张欣处取证件,他往李崇的号码上发新年快乐,也未能像上次一般幸运,能钓出李崇得见天颜。
步出红漆斑驳的大门,在 -